都拿不稳了,茶盖子和杯身发出剧烈的碰瓷碰瓷声。
眼里一片惊恐:完了完了,这下真的上了贼船!
......
安同镇,宋家小院。
宋延年得了个案首的消息一传来,宋四丰欢喜的不行。
他挽留郭荣,“在伯伯家里吃个便饭吧。”
郭荣客气的拒绝,“不了不了,家里老娘和姐姐还等着我呢。”
宋四丰送走郭荣后,转身掩上门。
“快快,爹得收拾下行李,我们要回去了,到时和你娘说说这好消息,保准她笑得合不拢嘴。”
“也和你奶说说,前些日子她还想拿出压箱的银两,说要给你赶考的时候带着。”
宋延年连忙开口:“爹你没收吧!”
宋四丰摆手,“哪里能要!老人家攒点银子不容易,银子就是她的身骨板,压箱银在,她对儿孙也能硬气些。”
宋延年点头,“我自己有银子。”
宋四丰:“爹也给你攒了银子。”他见自己儿子张嘴,马上制止了他。
“爹知道你有银子,但爹给你的,你就收着,穷家富路,多带点银子总是好的。”
“你没行冠礼,就让爹多照顾照顾你。”
宋延年心下暖暖,“爹你真好。”他觑了他爹空荡荡的手,笑道。
“不过,你说要收拾行囊的话,已经说了三趟了。”
宋四丰拍了拍额头,憨笑,“是是,爹欢喜的要昏头了。”
他对上自己儿子晶亮的眼,瞬间觉得自己又自豪又激动,一下就将宋延年抱了起来。
“儿子,你真给老子长脸!”
“案首,哈哈哈!”
……
宋延年来到义塾时,褚闵武也在先生这里,看到他的时候,童先生面上一喜。
“延年来了,来来,看看你师兄写的这篇策问。”
宋延年从童先生手中接过纸张,入目是一篇气韵生动的隶书,不由惊讶的看了褚闵武一眼。
童先生满意的捻了捻胡子,“是不是很惊讶,方才我见他这一手好字时,也是惊诧了一番。”
他看向褚闵武,一脸欣慰,“想不到短短时日里,闵武你在书法一道上,有如此多的精进。”
褚闵武谦虚低头,“全赖先生教导。”
童先生欣慰不已,指着楮皮纸上那些如劲骨丰肌的墨字,问宋延年道:
“你师兄这字,你怎么看?”
宋延年细细欣赏了一番,开口道:
“书谱有云,初学分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务追险绝,既能险绝,复归平正,我观师兄这字,已有几分复归平正之意。”
童先生畅笑,“不错不错!你们两个都不错。”
他看着宋延年和褚闵武,眼里激动似有光,片刻后,才敛了敛情绪道。
“为师看到你们,就想起一些往事,一时有些忘形,唉,上了年纪,就是爱想些往事。”
宋延年和褚闵武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童先生估计是想起了那丧生火场的友人。
一时,气氛有些低沉。
最后还是童先生出言,打破了这沉闷。
“延年,快看看这篇策问写的如何。”
宋延年低头看着手中的文章,文章不长,他看得很快,片刻后,他又重头通读一遍,这才将文章往桌上一放。
看着两个等他回话的人,宋延年斟酌了一番,开口。
“师兄字字珠玑,锋芒毕露,延年不如他多矣。”
童先生接着道,“可是这次县试,延年的排名却是在闵武之前,闵武你可知为何?”
褚闵武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