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始终抱着少年,直到现在都没有松手。
薄溪云的情况似乎丝毫没有好转,他还在疼得打颤,指尖都轻微地有些痉挛。
可就是已经如此糟糕的情况之下,易钟深仍然没有放过他,还不容拒绝地拉开了少年清瘦的手掌,把自己的掌心覆了上去。
易钟深的动作看起来一点也不温柔,和他此刻的神色一样冷漠而强势。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背上血管暴起,腕骨一侧鼓起的青筋还在搏跳,根本不知道用了多少手劲,看着就相当骇人。
薄溪云根本受不住这种对待,少年本来就很难受,兄长的掌根一碰到哪里,他哪里就会明显地瑟缩一下,又被易钟深压着后背强行按回来,疼得都忍不住发出了鼻音。
“呜……”
面无表情却举止恶劣的哥哥,简直像是在施予酷刑,故意折磨他一样。
贺知朝简直都要看不下去了。
他忍不住制止易钟深的举动:“喂,你干什么——”
恰在此时,忽然有人走进来,正好打断了贺知朝的声音。
来人正是被请来的私人医生,他匆忙上前为薄溪云做了检查,得出的诊断果然也是胃的问题。
“胃痉挛,没吃好吧,看情况有点像营养不良。”
这话让贺知朝不由皱眉。
真没吃好?
医生随即为薄溪云开了缓解用的药,让保镖去买药的时候,还补了一句:“记得用温水吃药,还可以用热水袋暖一下胃部。”
说着,医生看了看一直抱着病人的易钟深,道:“掌心捂着也可以,这种处理是对的。”
贺知朝这时才反应过来,不由扫过去一眼。
所以,易钟深刚刚是在安抚他弟弟?
医生确认没什么大碍后就离开了,贺知朝也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他要去参加餐会。
不过贺知朝走时,却还留了一批手下在这里看着。
房间里,两方的保镖仍在沉默对峙。
而易钟深却并没有去赴会,他甚至没有理会直愣愣杵着地那么多保镖,等到给怀里人喂完药,见薄溪云的疼痛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身体不再打颤,易钟深就直接拿出了手机。
贺知朝的手下死死地盯着易钟深的动作,不过没等他们做反应,就有一个低弱的声音说。
“放开……我……”
薄溪云将将从痛楚中缓过来,就又开始了虚弱的挣扎,似乎对易钟深的怀抱相当抗拒。
易钟深眉眼微沉,手臂的力度丝毫没有放松。少年的挣扎被轻而易举地镇压了下去,根本没有逃离的可能。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断续的、再难忍住的呜咽声响起,易钟深的肩背不由一僵。
薄溪云哭了。
少年虽然还在尽力掩饰,连苍白的脸颊都没有抬起来,只是垂着头任由眼泪掉落。
可他带着哭腔的气喘声仍是相当明显,以至于屋内的每个人都可以清晰听见。
听得出他的委屈和可怜。
易钟深缓缓皱眉,虽然他没有松手,但还是终于开了口。
“出去。”
这是对身后的保镖们说的。
小公子哭得那么伤心,他的确需要一点独处的空间。
易钟深的保镖们立刻动作,还顺便想将贺知朝的手下也一同带去外面。
贺知朝的手下一时没料到会是这个发展。
他们的目的是盯住这两人,并且确保薄溪云最后回到贺知朝的管控之中,自然不想要离开。
可这是主办方的地盘,贺知朝之前吃准了易钟深不能强行动作,现在换做他的手下,一样不能惹事动粗。
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