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吃饱了,那你们慢慢吃。”便离开了餐厅。
云秀春不否认她对祁月白是一个“恶毒养母”的形象,但她对让让绝对是尽心尽力。
因为家庭背景不好,云秀春吃了无数苦才爬上影后的位置,她比谁都了解人性的肮脏,也比谁都清楚权力背景的重要性。
一方面,她舍不得让让吃任何一点她吃过的苦,想要让他无忧无虑地长大;但是另一方面,她也后悔把让让培养成了这副不知世事的模样,没有能力也没有野心去抢祁家的家产。
她本来以为让让是祁家唯一的血脉,不管让让是什么样子,祁家都不可能落入旁人的手里,但近些年,她越来越无法确定了。
因为老太太实在太过偏爱祁月白,甚至让他做到了总公司总裁的位置,虽然名义上职位比她老公低一点,但实际上祁崇运也管不到祁月白头上去,两人更像是同起同坐的平级关系。
她不针对祁月白,这个家里还有让让的半分容身之处吗?!
可惜以前让让就不懂她的苦心,甚至对家产也一点都不上心,宁愿跟着祁月白那个小杂种也不跟她亲近,现在失忆了,竟然比以前还要疏远她。
祁让还小不懂事,不知道钱和权力的重要性,可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让让步她的后尘,他以后会后悔的,没有钱,在这个社会就是寸步难行。
祁让并不知道他妈那些复杂的想法,还坐在餐厅喝汤。
他确实是饱了,但比起出去说不定就会遇到云秀春,他宁愿坐在屋里喝汤,至少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和谐平静的。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放下了筷子,老太太第一个扶着管家站起来,祁让以为酷刑终于要结束了,甚至美滋滋地盘算起来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突然听见老太太对他道:“祁让,跟我过来。”
“啊?”祁让震惊之余,下意识看了他哥一眼。
祁崇运看到他这样,恨铁不成钢地厉声道:“啊什么?你奶叫你过去你就跟着去。”
“……是。”
祁月白扔掉擦手的帕子,也站了起来,祁崇运皱眉道:“还有没有点规矩?叫你过去了吗?就去凑热闹?”
祁月白淡声回道:“我去卫生间。”
祁崇运:“……去吧。”
祁月白走到祁让身边,“走吧,这一段顺路。”
不管怎么说,有哥哥在身边,祁让就觉得底气足了点,点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只是出了餐厅他们就得分路了,祁月白目送祁让走了几步才转身离开,又过了几秒,祁让才回头看了一眼他哥的背影,重重地在心底叹了口气,他真的好不想独自面对老太太啊!
几乎是抱着上断头台的心情,祁让跟着老太太进了一处能晒到太阳的偏厅,管家安排祁让坐下之后,就去倒水了,整个偏厅只剩下老太太和祁让两人。
祁让顶着老太太凌厉的目光,只觉得比上断头台还痛苦,根本不想抬头面对老太太的脸。
好半晌,管家端着茶回来了,老太太也没说一句话,管家倒好茶又招呼两人喝,祁让等着老太太喝了一口,才端起茶杯有样学样地抿了一口。
那滋味有多苦就暂且不提了,祁让甚至都还没完全咽下去,老太太突然重重地把茶杯磕在了桌子上。
“叮——”一声脆响,像是磕在了祁让心上似的,被吓得差点没一口把茶吐出去。
老太太失望地摇头:“越活越回去了。”
祁让拿不准老太太的意思,没敢说话。
老太太也没指望听到回答,又问道:“刚才我在餐厅怎么跟你说的?二十几岁了,连头都不敢抬,说出去你也不怕丢了祁家的脸。”
祁让:“……”
现在的他就好想抓着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