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铭十二万分地充分的发挥了剑修的行动力。
他说着“去探查”, 果真片刻也不耽误,尾音还在空中、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然后不到半刻钟,这位动作迅速的剑修就回来了。
——不仅人回来了, 手里还提了一个年岁不大的小少年。
阎铭脸上的表情又是后悔又是懊恼,“我一时不察, 竟被这小子撞破了行迹……”
他也是奇怪,按道理以修士的五感、旁边有人他不该察觉不到, 可偏偏就是怪事儿——他越过了贺家的家仆护卫, 居然被一个小孩子撞见了, 更有甚者若不是迎面撞上,他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存在。
这实在诡异……
阎铭最后只能将此归咎为自己的疏忽大意, 太过没有警惕了。
但这么一来,情况一下子变得棘手了起来。
阎铭作为一个剑修,手上的剑自然饮过不少血,但是眼下这到底只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还是因为他的不谨慎才会发现,要他因此杀人灭口、他也实在做不出这种事, 但是要是放着不管又不可能。
纠结之下, 他干脆抱着“那位好像什么都会的沈道友可能有什么解决办法”的想法,直接把这小少年拎了回来。
阎铭跟沈询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刚才的情况,还不等他在问有什么解决办法,原本面色苍白缩在一角的少年突然站起身来, 他脸色依旧难看, 眼底也透露出恐惧, 但是仍旧强自镇定道:“我是这贺府的二公子。”
阎铭一愣, 旋即眉头皱的更紧, 他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贺府家仆, 但若是家中主人, 情况可就难办了。
不过,阎铭怀疑的看向对方身上的打扮……
这和刚才躺在床上被诊脉的那一位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这小子莫不是在诓他?
贺夕亭这会儿站直了说话已经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反而无暇注意阎铭的那些怀疑、倒是幸事。
他暗自掐了掐自己的手掌心继续。
“你们可是府上请来为我大哥看病的大夫?”
显然是从这院落的位置已经判断出阎沈二人的身份,贺夕亭问完这句也不等回答,立刻急促地接话道:“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说出去,只要你们……把这府里的大公子、我大哥……”
少年说到这里稍稍停顿,脸上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但是接下来两个字却非常果决干脆——
“毒死!”
阎铭:?!!
他差点呛到。
阎铭这下子真的懵住了。
他就来查个邪祟,怎么也没想到还能卷入这家的内宅斗争里。
而且他竟没看出来,这小子也是个狠的、一开口居然就是要人命。
……
……
在短暂的对视沉默之后,是本就精神高度紧张的贺夕亭先绷不住了。
他以少年人拔高之后有些刺耳的声音、毫无底气地威胁:“你们若是不照我说的做,我就将你们今日的作为禀报给贺……父亲!”
阎铭本来还有点紧张,看到这情况反而轻松下来,这小子一看就是个没什么威胁人经验的:在府中行踪鬼祟和毒杀府中的大少爷,到底是哪个罪名更严重些那还用说吗?哪有这么反过来威胁的?能派上用场才怪。
他干脆反客为主,道了一句:“那我二人大可以去贺家家主那里禀报,说你意欲毒杀府中大公子,我等良心不安、不欲作此等伤天害理之事,所以特此透露……说不定还能赚些赏银。”
阎铭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却不料对面小少年脸色一下子刷白了下去。
贺夕亭整个人发着抖往后退,竟直接跌坐在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