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顺着脸颊往下淌,但是他却没有去擦,只眼神直愣愣看着前方,像是极度惊恐之下,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
这反应反而把阎铭吓到了,连忙上前摇晃了这小子两下,急声问道:“喂!你没事吧?!没事吧?”
最后是沈询并指以灵力在对方额间一点,才让这个惊恐过度的小少年昏睡过去。
阎铭大松口气,对这个行为颇为赞赏,“我刚才还想实在不行就把这小子打晕得了。”
沈询:“不……”
那不是“打晕”,只是收束神魂、让人暂时睡过去。 #试图解释.jpg#
不过阎铭显然没那个心听这些细节,他直接把人捞起来放到一旁。
安置好了,才转过头颇为心虚的对着沈询辩解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你可看到了,刚才我可是半根手指头都没有动他……是这小子自己不惊吓……”
一上来就说要杀人,他还以为这小子有多能耐呢。
……结果就是这么个色厉内荏的……
……
……
也因为抱着这么个想法,等贺夕亭醒来阎铭这回甚至连警告都不敢警告了,只道是今天的事两边扯平,只要这小子不出去说他们在贺府的作为、他们也不会将对方想要对自己亲哥下手的事告诉贺家家主。
可能睡了一觉情绪平稳多了,贺夕亭倒没像之前那样不禁吓。
但也是白着脸低着头、也不知道答应没答应,转身就跑。
阎铭看着那窜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忍不住“唉”了一声,到底也没管。
——就刚才看见的那胆子、这小子敢出去瞎说就怪了……
*
贺夕亭也确实没有出去说,应该说以他在贺府的地位,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听。
阎铭和沈询两个人这几天就在贺府被吃的喝的供着,那边阎铭一开始推脱说要再思量一番的药方也没有人催,阎沈二人假扮的这游医和药童的身份好像被贺府的主人遗忘一样,被暂时安置在这院落里。
不过府邸的主人忘了,贺家的仆从却不能。
特别是每日来送饭那几个仆役,心底不由嘀咕:每日白吃饭不干活,还吃的那么多,他们几乎要怀疑这两个人是来骗吃骗喝的了。
这话倘若跟阎铭说了,他大概要委屈极了——
还顾及着自己假扮的是个游医,他吃起来已经够克制了,而且还一人吃了两人份……他猜沈询那里是有辟谷丹的,也因此发现对方没怎么动饭菜,就以“免得引人怀疑”为由主动包揽了这项任务。
……
吃饱了自然是要干活的,阎铭自觉这事儿是自己揽下的,倒也主动接下了探查消息这项活计,只让沈询在这边等。
不过探查消息的阎铭还没有什么收获,沈询这边倒是遇到了点小问题。
沈询抓到了一个偷药材的小偷。
——正是那天被阎铭拎过来的小少年。
意识到自己被发现,贺夕亭胡乱抓了一把药、转身就跑。
沈询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这小少年显然对这边的地形非常熟悉,特意东拐西绕,而且还专挑的那些府里的客人不好去、或者那种窄小的只容身形瘦小的少年通过的小道……这才小心翼翼地到了最后的目的地,一间颇为破落的下人院。
贺府这种地方,就算是丫鬟下仆也要分个三六九等、在主人面前得脸的自然吃得好住得好,一应待遇比之少爷小姐也不差什么,但是若是普通的二等三等丫鬟小厮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几个人挤一间住、偶尔得了赏赐才能见点荤腥,再往下待遇越差……而这里更甚、是最下等的粗使仆妇睡的大通铺。
这会儿是白日,众人都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