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祖的。”谢砚笑了笑,主动转移了话题,“等从沈家回来,六叔祖就该收拾收拾回北渊了,六叔祖母已经连着催了三封信,您再不回去她老人家怕是要让七郎过来接了。”
“妇道人家就是瞎操心,这落霞城多好的地儿,景好文风好,是个养老的好地方,早让她跟我一起来还不乐意。”六老太爷摆摆手一脸不想提,“七郎家的小子都会跑了,有啥好不放心的。”
谢家一辈都是统一排行,谢家七郎是六老太爷的长孙,今年十八,儿子刚满一周岁,已经会走路了。
“谢家事多,劳烦六叔祖母的地方也多,六叔祖母心疼小辈自然难离北渊。”谢家六叔祖母那一辈年轻的时候正好赶上谢家大难,养尊处优的女眷受不了打击,前前后后病死的和离的几乎掏空了那几辈的谢家媳妇儿。
之后再排除性子不合适掌家的,年纪太过稚嫩压不住的,人不怎么聪明的,最后就只剩下六叔祖母在谢家内院支撑门庭。
那时候谢家真是风雨飘摇,后面一辈谢家儿孙能娶到的媳妇不知掉了多少档次,就算是精挑细选的也不可能一上来就能接过这么大一个谢家的管家权。
谢砚的母亲就是谢家矮个子里拔高个儿挑选的当家主母,进门二十年,又要生育子女还要跟在婶娘身边从头学习世家里面的歪歪绕绕,这么多年也才刚刚能上手。
六叔祖母心再大,也不可能侄媳妇儿刚接手就直接丢开,少不得要在后面支应个几年,等人办事老辣没有问题了才能彻底丢开手。
另外,就算那些个大世家里养出来的千金,也多有拎不清的,更别提谢砚母亲那一辈质量堪忧的媳妇儿了,要是没有六叔祖母镇着,说不定乡下村妇骂街扯头花都能给整出来。
爷孙俩同时苦笑了一下,甚至六老太爷都觉得其实坏小子尚公主也挺好,最起码公主镇宅啊!
谢砚手里的扇子轻轻敲着手心:不急,慢慢来,好在上一辈女眷不怎么样,但他这一辈能用的有不少。
因为随行的人有捧礼盒徒步随行的,所以马车走得很慢,快到了清凉镇的时候,路上行人已经很多了,六老太爷被吵的没法索性坐了起来,抬手撩开他那一边的马车帘子问道:“今儿这镇上怎么这么多人?”上次他从沈家回城也路过清凉镇,一路上即便不能说冷清,但也确实没多少人。
“回六老太爷的话,今儿个是清凉镇赶集的日子,周边村子的人很多都到这儿来了,所以人才格外多。”谢忠和马夫坐在前面车架上,笑眯眯地道,“大郎和您上沈家酬谢不得热热闹闹的?”
看来是特意选的这个日子。
六老太爷看了谢砚一眼,没错了,是坏小子手底下能养出来的人。
“六叔祖不必担心,我们出门早,不会误了时辰。”谢砚啥也没说,一脸纯良的微笑。
“这些村民也是奇怪,这落霞城也没多远,多走个半个时辰便是,何须按着日子来赶集?”六老太爷说完自己就给了自己答案,“哦,进城还得交钱。”只是有必要省那两个铜板吗?
还真就有必要。
“城里物价比这小镇上贵,若是没有大事,这小镇上赶个集也尽够日常所需了。”谢砚每到一个地方习惯性摸清周边的环境物价。
“大郎所言极是,不过这里面还有另外几桩事儿。”谢忠点头赞同谢砚的话,见一老一少对他的话有兴趣,就权当解闷接着道,“落霞城的落日整个太元都有名气,来的文人墨客多,悠闲的达官贵人也不少,这人多了自然是是非多,当然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哦?可是出过事儿?”谢砚大概有些明白了。
“那可不,陆陆续续出过几桩事情后,这村子里的人没事儿就不爱往城里去了,就怕招了无妄之灾。”谢忠列举了几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