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他当然不是。”
魔术师极其自然地回答，他此刻正穿过街道前往红场，就在今日下午他按照惯例去喂鸽子的时候，一封纯白的邀请函从飞扬起的洁白羽毛中落到他的掌心，上面小丑张扬潇洒的字迹拖曳出绚丽圆润的弧度。
巧克力和花生酱在口腔中融化，少年享受地眯起眼，横滨灿烂的日光洒下，葱茏的常绿树在街上落下斑驳的阴影。
“你在吃什么？”
“你寄来的紫皮糖。”少年回答，他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一拧，“糖果就算了，为什么里面还有伏特加？”
“啊呀。”芥川偏了偏头，脸上透出一种无辜的表情，“既然是礼物，当然要选择最具有代表性的。”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都无法碰高度酒。”少年眉头动了动，将情绪压回眼底，“不过巧克力味道还不错，银也很喜欢。”
“你没有发现自己对他太过关注了吗？”少年沉默了几秒，乌黑的睫毛垂下，眸子没入阴影，“……你的感情回来了？”
“我不知道。”芥川平静的说，嗓音轻缓如涓涓溪流，眼底一点微弱的困惑闪过。“但我的确对他持有一种期待。”
只是这份期待无法言明，难以叙述。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一点点浮上眼角，魔术师掩饰般地压了压帽檐，沉默片刻后话锋一转：“你那边过的怎么样？”
“无趣极了。”少年的嗓子中透出一点轻笑，眼球转动间淡灰色的厌倦飞鸟般掠过瞳孔，“除了‘芥川龙之介’时不时被太宰治跟踪这一点，维康柳吉至今也没从大阪回来。”
“跟踪？”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少年踩着破碎的光影自然地融于人群，不染纤尘的天穹倒映眸底，通透的淡蓝色与剔透的烟灰色融成熠熠的水晶，一丝飘摇的杀意悄无声息地隐没密林深处。“不过我现在对他的想法没有什么兴趣，我只希望下一幕快点开始。”
“耐心是美好的品德。”芥川笑了笑，只听得手机那边传来略带喑哑的低笑。
“不用担心，我可是一名合格的观众。”他走入红色砖块建筑下第一层的咖啡厅，点了一杯蓝山后顺手打开一旁架子上放着的报纸，展开，目光一览十行地飞速掠过上面的文字。
“那么，你觉得他会用什么来交换？”
"我怎么会知道呢？”魔术师一边说一边踏上了红场大理石的地面，“不过，他最擅长的应该是魔术……”
他忽然噤了声。
“你在干什么？”那边许久得不到回应的少年皱起眉，“……信号不好？”
魔术师烟灰色的眼瞳映着站在广场中央的纯白小丑，洁白的鸽子环绕在他的周围，而他的肩头架着一把深棕色的小提琴，低颤的音符一个接一个柔泻而出。
沉浸在音乐中的青年抬起眼，隔着黄昏的余晖，灿金色与烟灰色微妙地目光交错。
魔术师静默了片刻，轻柔的笑意在喉咙中微微颤动。
“这的确足够惊喜。”
他挂断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