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老贾:“派人给我阿爹阿娘送去,四姐夫茶山产的梧桐郡特产,凤栖梧桐黄金茶,一两茶一两金。”
方稷已然明白这即将成为梧桐郡的又一大进项。他起身朝镇重地赖瑾抱拳道谢:“在此谢过阿瑾。”这可是给他指了条滚滚财路!
老贾捧着茶离开,当即安排人给成国公夫妇送去。
赖瑾对方稷说:“这是制绿茶之法,我把制红茶之法也教给你,你卖我铁呗。”
方稷一下子乐了,道:“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若是旁人买铁,自是不卖。若是你买,直言就是,何必如此弯弯绕绕。若你真能打下草原,有了骏马良驹,难不成还不卖我?非得拿这……”他指向剩下的茶,道:“同我见外不成?”
赖瑾说:“我不是跟你见外,你家还有叔伯兄弟们在旁边看着,我总不能叫你为难。打草原,非一朝一夕之功,且用兵之事,向来胜负难料。如果我现在手上有马,用马同你换铁,自然可行。可我现在手上没有马,只凭一句打下草原后用马与你换,你便给我铁,过于儿戏。”
方稷点点头,道:“你虑事周全,我与你姐也能放心些了。你赠我这价值万金的制茶之法,我卖你铁,就此说定。”
赖瑾又提醒道:“炒茶之法不难学,我这也不过是粗通,如果叫别人看去,很快就能学走。这门手艺,姐夫还得派可靠的人掌管。”核心技术外泄,生意就不用做了。
方稷应下,指向赖瑾炒出来的茶,“我且分走一半,待派人制好新茶,再与你送来。”只剩下一点点,原本不好意思开口,但跟赖瑾无需那么见外,他安排人制茶还需要茶样做比对,故此才开口讨要。
赖瑾应道:“好。”又让阿福把茶叶打包好,给方稷带走。
方稷把茶叶交给亲信侍从,扶着赖瑶离开。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换下带土的靴子,又换了身干净衣服,再喝上仆人刚沏的茶,若有所思,又有些感慨,对赖瑶说:“七弟颇有些……奇异。这炒茶之法,我闻所未闻,他亦……不知从何学来。”
如果说赖瑾是个游士,踏遍山山水水,与奇人异士多有往来,有点特殊本事是寻常。他一个关在后院的孩子,成国公府也没有这般本事之人,他从何学来这些本事的。成国公府的几位公子公女,皆可随意出入府门,唯他不成。
方稷道:“若是不方便,夫人便当我未曾提过。”
就赖瑾那不懂遮掩的招摇性子,赖瑶早就知道方稷会看出来。她说道:“母亲怀小七之时,曾梦到白泽钻进了她的腹中。小七生来便有些不寻常,似是生而知之,且他幼时不时说些旁人听不懂之语,亦有诸多奇思异想,让人乍听啼笑皆非,再想确是言之有理,行之有效。沐氏一族,传到母亲,便已是人丁凋零,眼看后继无人,母亲便觉小七的出生是神明怜佑,唯恐他遭人所害,故此护得格外小心。”
方稷感慨道:“原来如此。”这样的孩子生来不凡,要养大可是不易。他想了想,挺美的,说:“如此,我也算是沾光了。”赶紧又摸摸自家夫人的手,多蹭蹭福泽。
他又感慨:“果然还得家风好,方才有此福泽。”要不然,即使有着这等天生不凡之人,怕是也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