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马车中,洛王也在看众使团的情报。
吴国这两位公子之间的矛盾也同样是他关注的重点,甚至吴国太子这么多年都不能回到吴国,洛国君臣可是出力不少呢。
吴国太子坚韧而隐忍,虽然能力差了点,但就冲这份心性就绝对不能放回吴国,但如果把他扣在洛城,吴国太子还在,吴王偏宠幼子,吴国自然而然地就分裂成两个派系,两派互扯后腿,吴国想不衰弱都难。
虽说洛国慢慢的从几年前的大败中缓了过来,但能少动几场兵戈少消耗一些兵卒粮草,何乐而不为。洛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纸上划过,笑得几分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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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碾过尘土,抵达武安侯府。
王上出宫的消息并没有隐瞒,徐家众人自得到消息后就早早候在府门外,这时候见车架抵达,众人都在武安侯的带领下向洛王行礼。
“武安侯免礼。”洛王快走一步亲自扶起武安侯,反客为主般地把他往府里带。
众人在正厅□□份坐下,武安侯近些年虽与洛王相处不多,但当时先王还在时,他也是当过一段洛王的武课老师的,说起来还算有几分熟悉。他知道洛王屈尊降贵亲自前来定是有要事,便自觉地率先提出:
“王上有何吩咐,老臣现在在家一顿能吃三碗饭,每日还能练两个时辰的刀。”他起身抱拳,斗志昂扬,“愿为洛国、为王上而战。”
洛王:“武安侯言重了,我洛国人才济济,年长的有徐将军王将军等诸多大将,年少的也有徐远王岩这些小辈,若是让父王知道我折您,只怕泉下难安。”客套了几句后,他画风一转说起正事,“不过寡人确实有一事需要劳您老走一趟。”
洛王站起来走下正座,殷切地拉着武安侯的手,郑重道:“此事兹事体大,除了您,寡人不相信任何人。”
武安侯反手握住洛王的手,眼含热泪:“王上有命,老臣岂能不从,劳您亲至,是老臣的错。”为将多年,他岂能不知洛王这殷切态度中有几分真假,但至少愿意装啊,愿意装就是对他看中,想笼络他,他们这些武将最怕的就是王上的忌惮冷待。
洛王这般行径反倒是让他安心了,此行无忧。
洛王想让他去的正是汉中郡,发现煤矿,又有国师指点“焦炭”炼铁之事,那边之后就要成为粮仓兵库双重要地,重要性直线上升。
他不是没有其他信任的人,但他提拔上来的人大多年纪不大,本事不小经验却还有些不足,到底不如武安侯让他放心。
如此这般把事情一说,武安侯作为领兵多年的将领,如何不知此事的关系重大。他挣开洛王的手,单膝跪到正中,承诺道:“王上信重视老臣的荣幸,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会让那边出了纰漏。”
交代完事情之后,洛王拦住了心系煤矿马上就要喊人收拾行囊的武安侯,极力邀他参加完国师大典后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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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信重的臣子家中没有一坐就走的道理,不然不知情的还以为武安侯被他厌弃了呢。
等洛王从武安侯府出来,已经是金乌西坠之时了。
回到宫中,早就在昭阳殿等候已久的内侍匆匆几步上前来禀告:“王上,长秋宫宫人已在殿外等候多时。”
洛王眉头一皱,有些不悦:“国师有事,怎么不早点派人通知寡人?”
“王上莫怪,”一名宫婢走近恭敬行礼,解释道,“国师言此事不急,只要王上在一个时辰内归来都不算晚。”
洛王听到这事是国师的意思,那些不悦便悄然消去,点头道:“既然如此,摆驾长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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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秋宫中,望舒悠闲地坐在一旁,手边是熟悉的时令瓜果,边上还有宫婢细心地打扇。
在洛王踏进长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