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接到扬州去,俩人怕不是已达成了什么交易。
沈谢晋自然将这事禀了宣帝,但宣帝仿佛左耳进右耳出,什么都不管。
他索性不再多言,好不容易在父皇面前取得些信任,不能功亏一篑。
“不错不错,魏顺,派人去请,明晚宫里宴请南洋众位来使,务必让来使们尽兴。”宣帝兴奋道。
魏公公领了命离去。
沈谢晋侧眼看向坐在轮椅车上的人,只见卫凌微笑点头,就算瘸了仍旧一副欠揍模样。
他轻笑了笑,卫凌,你莫不是忘了邹正是如何下台的?你与南洋人交往越深,留下的把柄也就越多。
卫凌察觉那抹不善目光,回望过去,唇角轻扯,“太子殿下渐有可为,今后定能担起国之重任。”
“你!”沈谢晋一下气极,却又不敢发作。
卫凌话里的意思不就说以前的他和现在的他不行吗?他卫凌又凭什么,如果没有父皇扶持,哪有他今日。
沈谢晋捏了捏拳头,同样笑着应他:“卫大人为国事操劳,如今只能坐在轮椅车上,实为可惜,还望卫大人保重身体才是。”
“谢太子关心。”卫凌想了想,恭敬道:“圣上,臣近来不便上朝,能否请求在府内办公?”
“自然,先好好养伤,把腿给养好。”
“多谢圣上。”卫凌朝向沈谢晋:“微臣不在这些时日多亏了太子殿下协同圣上操持国事,如今微臣既已回京,不敢再劳烦殿下,往后一应奏折都送到府内既可。”
沈谢晋还未答话,卫凌又说“圣上,微臣还有一事恳请。”
“何事?”
“此前圣上曾让微臣主持修葺宝峰山行宫一事,可惜后来南下未能按期开工,如今又因腿伤不好多动,听闻太子殿下正在修建皇陵,微臣便想着,太子殿下熟于此道,定能比微臣做得更好。”
“父皇!”沈谢晋连忙开口,却一下被卫凌打断,“若是太子殿下政务繁忙,那微臣就等腿好了再到宝峰山去,只是不知能不能赶得及明年春猎......”
宣帝略一思考,道:“既如此,那太子就领着工部,将行宫好好修一修。”
沈谢晋没了法子,只能应下。
好个卫凌。
不多时,太医提着药箱进到勤政殿,行了礼后去给卫凌看腿,一屋子人张着眼望去。
太医将那蒙着的纱布揭开,待看到伤口时直吓一跳,“卫大人,您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大半个月前。”
太医点头,又摇头,等问过几句后他心里有了判断,简单处理了伤口。
宣帝见他合起药箱,问道:“何太医,怎么样?”
太医眼中有憾色,“卫大人这腿怕是保不住了。”
勤政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过了好久,宣帝才接着说:“到底怎么回事。”
“卫大人伤及根骨,又未及时医治,如今伤口溃烂,内里几近坏损。”太医解释一番,最后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医治,只是卫大人能不能重新站起来,大概还是要看天意。”
殿内除了卫凌,人人脸色深沉,有震惊的有不信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谢过何太医。”卫凌开口,打破这份沉静。
何太医只叹了声气,“唉。”
离开勤政殿时天快要黑了,卫凌上了马车,白亦问:“郎君,我们回哪?”
卫凌说:“先去田东巷看看。”
“是。”
田东巷是宋奾新作坊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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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明日要去法云寺,宋奾今天必须先把活干完。
这两日毛毡作坊正在试用阶段,宋奾几乎时时刻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