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荷心中有事,打周寅院中出来时还在闷头盘算,冷不丁撞上了人。
她轻嘶一声,蹙眉抬头,旋即愣住叫道:“哥哥。”
谢琛脊背打直地站在她面前不远处,桃花眼中含笑,打趣她道:“皱着眉头,在想什么?连哥哥也没看见。”他见谢荷皱眉从周寅院里出来,过于自负地以为是他挑拨有效。
谢荷见着谢琛,眉头不自觉舒展开来,眼里含了笑意。
谢琛掩去眼中深意,俨然一副好兄长的模样温柔开口:“谁惹你不痛快了?”他以为是周寅惹谢荷不痛快,很爽快地出言挑拨。
至于谢荷出现在这里他完全不意外,昨日他才激谢荷生妒,谢荷不来反倒是他行事无用。左右谢荷找了周寅不痛快,他正好趁此时入内,让周寅依附。
而周寅被怠慢之事,他相信谢荷乐见其成。
谢荷一愣,这才想到兄长向这里来想必也是为着周寅,心中顿时不大舒服。但比起过去,这点不舒服实在算不得什么,周寅那样的性格,是需要人时时照料,不然会吃大亏。
她是为有人要败坏谢家声誉生气,却又不好在兄长面前说这些。她本就是别扭的性子,心口不一,过去讨厌周寅在谢家也算是人尽皆知,现今当然不好意思又说自己为周寅操心。
谢荷含混道:“没什么。”
谢琛伸手,屈指轻弹下她额头:“分明不高兴,还与哥哥见外。谁欺负你尽管告诉我。”他刻意要引着谢荷说出对周寅的不满,好纵着谢荷,叫她更欺负周寅。
谢荷心中忽然闪过几个念头,最后说出口的是:“若是周寅欺负我,哥哥也会为我做主?”到底是年纪不大,还在意着谁的分量更重。
果然如此。
谢琛心里想笑,还故作诧异,为周寅招恨:“妹妹说笑,表妹那样性子的人,如何会欺负人?”
换做过去谢荷听了这话已经怒了,不过如今她非但不生气,还很是认可。
多了解周寅一些就明白她有多任人揉搓,根本不是能欺负人的人。
想想她为着那两个婆子之死自责内疚哭晕过去,谢荷就头疼。实际上她也不必为了周寅的事情头疼,可就是撂不开手,总觉得一不管周寅她就能被人拆了吃。
见谢荷低头不语,谢琛还以为是戳中谢荷痛处。他点到为止,不再继续深聊此事,微笑着说:“我去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谢荷不假思索:“别。”
谢琛笑看向她,在心中盘算谢荷大概将周寅欺负得凶,就听她不耐道:“她刚哭睡着,哥哥换个时候再去吧。若将她弄醒了,她定要将眼睛哭瞎。”
谢琛品出些不对劲,面上依然带笑,心中却冷了下来。他很聪明,自然听得出谢荷凶狠之下的维护。
谢荷竟然会维护周寅?
谢琛头一回感到事情不在他控制范围之内,谢荷为何会骤然改变对周寅的态度?
他装出微讶神色,不动声色地套话:“表妹怎么哭了?”
谢荷颇烦躁:“我奉母亲之命来告诉她她院中伺候的两个婆子死了。”
谢琛微微挑眉:“怎么回事?”
谢荷皱眉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通,下意识隐去她对周寅的回护,又顺口提了有人陷害谢家,刻意冷待周寅的事。
谢琛默不作声地听了半晌,神情严肃:“竟有此事!是我疏忽了。”
谢荷见他愤愤,少不得又回头劝他:“周寅也不爱说,也不全怪咱们……哥,你别自责了,咱们将人给他抓出来就好了,我这就去告诉母亲。”
谢琛望她一眼,正色道:“此事便交给我吧,我要亲自给表妹一个公道。”
谢荷犹豫:“可你还要去学堂……”
“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