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感叹对方年轻的资格。’
兽久违的呓语着,声线沉稳低缓,而又危险。
如果不是时间神殿的十年,以及像现在这样被怜悯之兽投放在某一地带,藤丸立夏的下场也好不过23岁。
这个世界、人类最大的恶意,不过是每一个真正的理想主义者,都无法发自内心的幸福。
少年站在一众即将殉难的人群之前,他看他们哭泣,看他们鼓舞精神,看他们愤怒、憎恨,最后笑容明亮。
抬起一张又一张年轻的脸,将要奔走向历史的尘埃。
现在在这里的鬼杀队的队士们。
在注意到立夏和太宰治时,似乎就只因为这一眼而安心了下来,纷纷放松的向这两个来自未来的孩子笑着。
连为之死亡,也有了清晰的目的。
在一声声的武运昌隆里,离开紫藤花如瀑的庇佑,前去最终的战场。
立夏牵起太宰治柔软的手,带着他一起送走最后一个人,那个年轻的队士并不知道太宰治稚童的外貌下有着成人的灵魂。
所以他与立夏对太宰的态度不同,毫无顾忌的抬手拍在太宰治的发顶上,塞给他一小袋有点点融化的金平糖。
似乎只要像这样不去告别,就可以永远年轻的活在谁的印象里,他们没有死亡,只是走向未来。
太宰治不是真正的孩子,他明白一切举动的含义,甚至比任何人看得都要深刻。
立夏略有伤怀的注视着他的发顶,最终谁也没有说话。
不是真正小孩子的太宰治,第一次在这个时代,顺应了外表,默认自己在谁的心里,只是个‘小孩子’的印象。
“好好活下去。”当最后一个队士离开,蝴蝶忍也已整理好一切,与藤丸立夏擦肩而过。
――“请,看着我们。”
人类啊。
美丽、壮阔,而又恢宏。
瑰丽到近乎残忍的蝴蝶飞起,翼翅齐振,少年看到死亡的颜色。
这是历史上发生过的死,所以无法阻止,他们看到一张来自过去的碟片。
并又一次的被前人所救。
空无一人的蝶屋,现在暂时只有太宰治和藤丸立夏两个人。
“太宰,你还记得吗?”立夏提醒,时间随话语重现在与上六兄妹交战之时,“在吉原的那个时候。”
立夏已经开始念出洗礼咏唱的咒词,却被突然出现的太宰治所阻止,并且得知他们所处的这个‘大正时代’的本质,只是镜花水月一样的一场镜像。
一切还未开始,就都已结束。
那时候,太宰说所有攻击性质的行为,都不被允许。
而攻击的判定也很‘奇怪’,不能破坏任何东西……路边的野草、石头、树木,好与不好的一切。
但或许……
“其实,并不奇怪。”随着立夏的呼吸,在夜露深重里吐息出浅浅的霜雾。
“太宰,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也不知道哦。”太宰治坐在立夏一侧,小腿在架高的廊前一摇一晃,“这种东西怎么看我都是‘受害人’吧。”
“真的吗?”
蓝色的眼瞳色调清正,明冽到几乎高洁。
一切隐瞒在他的注视下都无所遁形……他眼底闪烁过澄金的,月亮错觉一样的色泽。
太宰沉默片刻,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许已经被看破,那么一切的解释与否就都不再具有意义。
在立夏看来,对方突然改变了做法,变得无比直接。
“因为。”孩子的外貌,死水般昏沉的眼神。
――“我死了。”
太宰治摊开在膝盖上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