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判决一下来,秦家便能立时发展起来。
届时以老穆家能得的银两,若是要雇人,也不至于雇不起。
问题便是这人得上哪儿去雇。
便是寻常徭役,若遇上上官克扣伙食或是要赶工,累死、饿死个把人都是常事,何况这大灾过后。
那等无根无底的流民无人敢雇,毕竟若是这人半路逃役,最后要论罪,论的还是原主的罪。
而知根知底的人家,没到那过不下去的时候,谁愿意拿性命换银子?
穆空青叹了声:“老师是从何处得知消息的?”
后世的博斯腾湖地区现下还不在大炎朝的版图内,那一片区域都是现下所称的“西域小国”的聚居地,也就是行商去得多些。
不过普通行商便是去了,也不该关注到水位之事才对。
周秀才好整以暇地呷着茶水道:“这些事,待你有名有份,成了我周行博的入室弟子,自然便能知晓了。”
穆空青被这话一噎,那无名无分是他自个儿说出来的,这会当然是咽不回去了,只能认了这遭,抱着那一册试题告退。
到了院试这一步,其实在私塾中按部就班地上课便无甚必要了。
哪怕是甲班的进度,对比起穆空青这学习速度来说,也是过于拖沓了些。
不过甲班学子多是在为科考准备,即便是为了复习和学习氛围,穆空青也愿意按时按点地出现在课室里。
只是这回他再上课,诸位同窗们对他的态度,便肉眼可见地热情了起来。
李家全家入狱之事已然闹得满城风雨,哪怕李成与李家主支分立门户了,但到底血缘关系还在,自然也逃脱不掉。
而关于李家此番遭难的因由,也早已传遍了清溪县。
就算是在清江府的范围内,也有不少人听过这位年轻案首苦读得中为亲眷伸冤的故事。
大多人都将这事当做如话本一般的故事去听,自然也不会深究为何死了一个人,却要叫李家全家下狱。
只是私塾中的学子皆是有意仕途之人,所思所见也不会同寻常百姓一般无二。
先前在县试时,曾屡次出言帮衬过穆空青的蒋孟柏,此次也挂车尾过了府试。
事发时蒋孟柏与穆空青同在府城,对这事的了解自然也更多些。
比起旁人提起此事时的津津乐道,蒋孟柏则是多了些许担忧。
“这清溪县中,有不少商户都是依附李家生存。现下李家倒了,他们自然也讨不到好。你虽已拜夫子为师,但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穆空青此次所为,可砸了不止一家的饭碗。
蒋孟柏提醒他当心也是出于好意。
穆空青自然是应承了下来:“蒋兄放心。我这些时日都会于学舍中专心学业,自然也无处招惹事端。”
蒋孟柏见他心中有数,便也不再多言,只嘱咐穆空青若是有需要,也尽可寻他帮把手。
穆空青时隔多日重回私塾,除却甲班这些同窗的态度外,旁的变化也不少。
穆云平和穆云安两兄弟已成功入了乙班,而秦文启则是莫名离开了私塾,只说家中要送他去往旁的书院求学。
丙班的学子已经换了一批,叫穆空青意外的是,当年在穆氏族学中,同他们三人一起进学的小胖子穆正廷,居然也考入了周家私塾。
穆正廷已经不再是个小胖子了,现在的他只是瞧着壮实,个头上也蹿了一截,只是那虎头虎脑的气质半点都没变。
几人在膳堂中遇到时,穆正廷还苦恼地端着碗道:“分明我比空青还大些,怎的现在看起来,咱们四人中属我年岁最小。”
近日里,穆空青被周秀才猛然拔高的“尚可”标准折磨得不轻,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