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传出消息,说是新娘今年年方二八,听闻诸位都是有才之人,那就请诸位作出十六首藏头诗来才准继续往里。
杨思典的几位兄弟才学都不及他,抓耳挠腮凑出几首。
穆空青虽然不擅作诗,但他却是个玩弄技巧的好手,也给杨思典救了个急。
再加上杨思典本人因着今日大喜而迸发出的诗兴,好歹够了十六首,也成功叫杨思典到了新娘的绣楼外。
绣楼外头,人家小姐又说了,请郎君再作几首催妆诗,新娘子何时被逗笑了,何时便算是过关了。
房内的话音刚落,外头新娘子的兄弟们便一拥而上,给新郎官捣起乱来。
新娘子有兄弟,新郎官也是带了人来的。
这个时候,杨思典也只能倚靠自己的这几位好兄弟,忙中思静去作那催妆诗。
穆空青和吕元望都是在书院里学过武艺的,却不想杨思典那几位大小舅子也有点功夫在身上,这么一来二去的,几人竟是在绣楼外头比划上了。
没了大小舅子的干扰,杨思典很快便吟出了好几首催妆诗,可里头始终听不见新娘子的笑。
杨思典急得满头大汗,脑筋也是转得飞快。
他看一眼旁边正为他拦人的兄弟们,眼睛倏地一亮。
一首颇为诙谐的,讲述了他今日历经千难万险也不畏惧,只盼能早日见到娇妻的七言绝句就这么被他喊了出来。
不等里头的女傧相们再刁难,外头的众人便听那绣楼内传来了一声轻笑。
随后,那绣楼的门便打开了。
一身嫁衣的新娘子身段窈窕,头顶一方大红喜帕,在喜婆的搀扶下跨出了门槛。
见人出来了,外头的大小舅子们自然也就停手了。
方才穆空青一人拦几个,这会儿也是有些微喘。
幸好十月底的天已经凉了,对方动手时也有分寸,即便是这番活动下来了,穆空青也并未显出狼狈姿态来。
穆空青的目光原是不经意间掠过绣楼,却不想恰好与那悄悄从窗口探出头的人对了个正着。
少年傧相因着先前一番动作而显得面色红润,双目透亮,俊逸非凡。
而那探出头来的少女面上带着几分好奇与娇憨,与穆空青的视线相撞后,便如同一只受了惊的鹿,猛地缩了回去。
穆空青也被这变故惊了一瞬。
好在现下众人都盯着院中的新人,无人在意旁的。
穆空青第一时间便移开了视线,只佯装什么都未曾瞧见过。
此刻还留在绣楼中的女子,必然就是新娘子那边请来的女傧相了。
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他方才那一眼,无论有意无意,都已经算是唐突了。
那娇俏少女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出于好奇便偷偷往外看了一眼,却就这么被男子瞧见了。
她此刻被吓得心砰砰直跳,回想起那人仿若天生含笑的眉眼,面上的红晕也是越漫越厉害。
她身边一清丽少女见人这般反应,不仅问了一句:“你怎么了?别是被人瞧见了吧?”
娇俏少女一听这话,脸便红得更厉害了。
她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低着头不敢去看那清丽少女的眼睛,嗫嚅道:“宁姐姐,我……我方才……”
秦以宁见她这般,哪能不知出了什么事?
“你可认得那人是谁?他可知晓你是谁?你赶紧指给我瞧瞧。”
这妮子打小便娇生惯养,家中也是管教得颇为严厉。
若是今日之事传了出去,保不定又是一场事端。
于是那绣楼的祥云牡丹窗又悄悄开了条缝隙。
秦以宁对着窗外少年的侧颜怔愣了片刻。
她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