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舍山!
众人均是一惊,想到那个男不男、女不女,却厉害异常的家伙,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看着他掀开珠帘,走进幽客雅座之时,几乎所有人都别过脸去。叶凌远始终低着头,云裳却不免多看了他几眼,继而笑道:“公子来了便是客,雪儿,看座。”
清雪依言上前招待,魏舍山却摆摆手,嘴角噙了缕冷笑,道:“半月前见云姑娘是与傅少爷一起,没想到今日却成了这莺歌舞的花魁,真是世事难料啊。”
云裳原本就一直警惕着,此时听得这话,抬头盯住他,春水盈盈,却也冰封千里。
他见过自己,知道自己的本名与武功,更知道……那日她向傅逸冰打听叶凌远的去向。
可听他意思,竟似乎不打算揭穿?
魏舍山不动声色地接下这眼刀子,走到元仕修面前,曲身捡起那截断剑,道:“赤锋门的断空山的确厉害,只是比起蝶魅似乎差了那么点,但元公子不必沮丧,毕竟,连孟老庄主都是出自青玄一派,你这孙子,敌不过青玄,也是应该。”
人群里顿时发出窃笑,元仕修脸色青红,一把夺过断剑,嗤道:“思红心法的蝶魅着实是偷袭的好招数,魏公子学得很好。”
第二次了。
算上五年前他随爹爹去青玄拜访被魏舍山打伤,自己已是第二次在人前因他失面子。
当年他用的也是这神出鬼没的蝶魅,只是远不及如今高超。
元仕修虽然恨,心底里却是看不起魏舍山的,再怎么武功高强,也不过是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继承青玄主位!
果然,他那话一出,魏舍山的眼神便暗了几分,方才还窃笑的人群也不敢出声,更不敢看魏舍山。
当年青玄门主丁岭最看重的大弟子被发现私练思红心法险些被逐出师门一事可是闹得满城风雨,听闻全因丁岭之女丁芷求情,魏舍山才得以留下。
他们这些局外人,也不知那思红心法有何不妥,可近年来看魏舍山模样,他们也明白了不少。
唉,自己最要紧的弟子练这种武功,也难怪青玄门主大发雷霆。
“非也非也,舍山的蝶魅哪及得上元少门主您的功夫,一招顺手牵羊使得出神入化,可惜舍山力有不殆,没把羊给刺死,否则元公子不还得多展示下这通天盖地之招数,让我们都开开眼!”
帘外传来声声大笑,一字一句在整个莺歌舞传了开去。
外边有许多人好奇,纷纷伸长了脖子往幽客雅座瞧,却因隔着纱帘,只能隐约瞧见些人影,但大多人听那意思,也略微明白其中嘲讽,坐在右厅的一群大汉更是放声大笑,毫不掩饰,一个个跟着附和:“是呀,让我们开开眼!”
元仕修气急,喝道:“明人不说暗话,仁兄还请现身!”
“元公子您急什么,我这一会儿功夫还能耽误了您春闺大事不可,莫急莫急,我这就,到了!”
飞叶陡如冷箭直穿纱帘而入,搅成团龙朝元仕修袭来,元仕修左脚一撤,扬起地上的断剑径直朝那叶龙劈去,叶龙甫一触到断剑立时“哗”地四散,将断剑吞噬其中,隔着叶缝还可隐约见得剑光闪烁,却是愈发暗淡,似是那断剑逐渐被飞叶磨成粉末洒落。
元仕修脸色骤变,一时慌了神,眼看着飞叶朝自己卷来,竟呆在那儿动也不动!
魏舍山在一旁冷眼瞧着,心中大是痛快:这混小子,若不是看在他是孟老庄主的嫡孙的份上,早就把他大卸八块了,哪还容得下他在这丢玄元宗派的脸!
子越兄,这次舍山可是欠了你一个大大的人情了!
眼看着那叶龙值朝元仕修命门夺去,却无一人上前帮忙,连他带来的那些门中子弟,也只是一个个面如土色,腿却是软了,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