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说什么朝廷将你们视为半晌鱼肉,对你们予取予夺。”
张顿摇头道:“究竟事实如何,你们比我更清楚!”
厅堂内,七位家主被他说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望着张顿。
胡广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喘,张老弟是真敢说,关键是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不是咱们醉仙楼!
这是五姓七望的府邸,在五姓七望府邸骂人家,还想不想回去了?
“张顿,你刚才说,我们因为这些发了多少财?朝廷管过我们多少?”
经过短暂沉寂,崔恭开口说道:“朝廷倒是想管,但管得了吗?”
张顿面带微笑道:
“所以我来了。”
“其他事我不管,但这件事,朝廷管不了就由我来管,朝廷办不成就由我来办。”
“七十万贯,你们给也得,不给也得给。”
厅堂之内,霎时鸦雀无声。
“啪啪啪!”
良久,一道鼓掌声音响起。
崔昭笑哈哈的拍着手掌,“好好好,真是英雄出少年!”
“老夫活到这个岁数,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跟五姓七望说这种话。”
说完,崔昭收敛起笑容,苍老手掌按着几案站起身,拄着拐杖走到张顿面前,语气不急不缓说道:
“你不是来要钱的吗?老夫现在就给你一个答复。”
“钱,老夫一文都不给。”
“你和朝廷,有什么招,就尽管使出来。”
“老夫倒是想看看,你一个厨子,能把我五姓七望怎么样。”
见对方把话说明白,张顿也站起身,正视着崔昭,“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晚辈也就把话挑明了。”
“三天。”
张顿竖起三根手指,认真说道:“三天之后,希望崔家主,还有诸位家主,还能跟晚辈说出这番话,告辞。”
“胡兄,带着箱子,我们回去。”
正当胡广站起来跟张顿抬着箱子,正要往外走时,忽然厅堂内响起一道爆喝:
“你想走,走得了吗?”
张顿脚步一停,回头看向说话的老头,问道:“这位家主如何称呼?”
王廓冷声道:“太原王廓。”
张顿神色一怔,太原王氏?摇头道:“万年令王洵都拦不住我,不知王家主何来的自信,能把我留在这里?”
“告辞。”
说罢,不管王廓脸色如何阴沉,张顿带着此时面容苍白无血的胡广,闲庭信步的离开府邸。
看着张顿离去的背影,王廓咬牙切齿道:“此子狂妄至极!”
崔恭微微颔首道:“是够狂的,活了大半辈子,年轻后生年多了,但是敢对你我说这般话的,却还是头一个。”
郑达忽然道:“要不要派人收拾他?”
闻言,众人纷纷看向崔昭。
崔昭摇头道:“你打算派去谁收拾他?谁能收拾他?”
“人家刚才也说了,万年令王洵抓他都没得用。”
“你还能找谁?”
说完,崔昭拄着拐杖坐回到原来位置,摆了摆手人,让崔老管家把张顿和胡广的几案撤掉,继续说道:
“此事牵扯到勒石记功之法,牵扯到宫里,没有哪个官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和张顿对着干,那不是自寻死路?”
李虞忽然道:“崔兄,那个张顿,刚才说什么三天,听他话中的意思,三天之后,咱们就会乖乖的把钱捐赠给朝廷?”
崔昭一乐,“这你也信?”
“无知小儿的话,当不得真。”
“咱们且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