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冲出来的二十多个长平郡公府邸的部曲,杨班头和八十个衙役心惊胆战,手掌虽然握在佩刀刀柄上,却不敢将刀刃拔出来。
所有人手掌上,全都是汗。
虽然长平郡公府邸的部曲只冲出二十多人。
加上杨班头,被张顿带来的有八十一个衙役。
可是,杨班头他们知道,面对这些部曲,他们不是对手!
这些人都是上过沙场的!
杀人都不带眨眼!
而他们,不过是万年县衙役,平日里维护万年县治安,欺负寻常百姓还行。
跟部曲打,那是找死!
杨班头忧心忡忡的望着张顿,很想风紧扯呼。
张顿看向了胡渠荷,问道:“渠荷,怕不怕?”
胡渠荷俏脸苍白,但还是咬牙道:“先生不怕,奴家也不怕!”
“既然不怕,那就进府吧。”
张顿笑了笑,回头投给杨班头一个眼神,让他带着八十个衙役跟上。
看着走在前面的张顿以及胡渠荷,杨班头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站住!”
忽然,为首的部曲拦在他面前,冷声道:“我家郡公只请张县令进去,你们这些衙役,都在外面侯着!”
候着好!杨班头心中一喜,脸上却带着一抹忧色看向张顿,眼神中写满无奈,不是我不进去,是人家不让我进,这怪不上我啊!
就在此时,张顿的声音传了过来:
“杨班头,带着人进来。”
闻言,杨班头纠结道:“可是人家不让进……”
张顿摇了摇头,指了指他腰间的佩刀,道:“他们不让你吃饭,你难道以后就不吃了?手里的刀是干什么用的?拔出来!”
“张县令!”那名部曲见张顿如此豪横,不由拧起眉头,道:“此处乃是长平郡公府,我家郡公指明只让你一人进去。”
“在下让你带着一个女子进去,已经是给足了张县令面子。”
“现在你又要让这些衙役也入府,你把长平郡公府当什么地方?”
“此处不是你万年县县衙!”
张顿目光挪移到那名部曲身上,语气淡淡道:
“本官带杨班头还有衙役过来,是有公务在身。”
“你说不让进,就不进了?你是想阻挠本官处理公务?依照我大唐律法,阻挠公务之罪,本官现在就可以抓你!”
“愣在那干什么?”
张顿看向杨班头,一字一板道:“再有拦你的,全部抓回去!”
张县令是真勇啊!
这是要彻底得罪长平郡公的节奏吗?
杨班头喉咙攒动了一下,偏头看了看那名脸色难看至极的部曲,又看了看已经走入府邸的张顿和胡渠荷,深吸了一口气,大喝道:“弟兄们,都跟我进去!”
说罢,杨班头昂首阔步,跟了上去。
身后的衙役们,也纷纷跟上。
身边围着他们的部曲们,看向了为首部曲。
为首部曲咬着牙,却不敢拦。
他听得出来,张顿认真的!
真要把那些衙役拦住,这位新任万年令,真能抓他!
那名部曲黑着脸,快步跟了上去,走在张顿最前面,率先冲入厅堂之中。
厅堂中,听完他说的话,张亮眉头一皱,望着走过来的张顿,眼眸冷了几分。
“张县令,好大的官威啊。”
张顿走到门外,面带微笑冲着张亮拱了拱手,道:“下官张顿,见过长平郡公。”
张亮不起身,目光冰冷看着他,指了指跟在他身后的杨班头和站满庭院的八十名衙役们,吐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