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甫落,张顿就看到杨班头愁眉苦脸的走了过来,招了招手道:
“杨班头,你过来。”
闻言,杨班头浑身一震,想掉头走的心都有了,苦笑着道:“张县令,咱不是又要出去抓哪位郡公吧?”
“不用。”张顿摆手道。
听到这话,杨班头顿时松了口气。
“他们会自投罗网,你带着人站在门口,等会听我的话行事。”
杨班头神色大变,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什么叫郡公会自投罗网?
你注意点用词啊!
就在此时,一个年轻衙役神色焦急的跑了过来,隔得老远便大叫道:
“张县令!”
“外面,来,来人了!”
“谁来了?”张顿看向他,好奇问道。
那名衙役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膝盖道:“大理寺的寺卿刘德威,还有御史台的杜淹,刑部侍郎,还,还有吏部的长孙尚书都来了!”
杨班头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都开始打摆子起来。
来的人,一个都惹不起!
张顿啧了一声,来得到快,前脚自己回来,后脚他们就找上门。
“让他们进来。”
“诺!”那名年轻衙役赶忙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跑了过去,迎面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黑着脸走来的魁梧中年人。
还没等那名衙役开口,魁梧中年人便一脸不耐烦的扬起手掌,重重将那名衙役推倒在地,骂骂咧咧道:“滚一边去!!”
看着衙役倒在地上,张顿嘴唇抿紧了几分,盯视着来人,问道:“你是谁?”
魁梧大汉冷着脸,走到张顿面前,吐字道:
“老夫潞国公,侯君集。”
“原来是侯公,久仰。”
张顿拱了拱手,然后看向他的身后,问道:
“就来了侯公你一个?我听说张公认识不少国公、郡公啊。”
“而且,”张顿看向那名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年轻衙役,问道:“你不是说大理寺、御史台、刑部还有吏部都来了人,怎么没见他们?”
不等那名年轻衙役开口,侯君集便冷声道:“老夫让他们在门口侯着。”
“一个县衙,用不着他们一块进来,老夫一个人进来就足够!”
“至于你说的张公认识的那几位国公,郡公,他们去找陛下要说法。”
说着,侯君集咧了咧嘴,上下打量着张顿,道:
“老夫不一样,老夫是想亲自看看,究竟谁给张县令的胆子,连郡公都敢抓!”
张顿淡笑道:“给本官胆子的,是大唐律法。”
侯君集眼眸一冷,道:“那大唐律法之中,可有说让你殴打郡公?”
“侯公误会了。”
张顿一脸耐心解释道:
“本官在长平郡公府时,一而再再而三的劝说张公。”
“奈何张公不仅不听,反而百般阻挠,事急从权,若是不将人犯抓回来,如何给死者冤魂一个交代?任由人犯逍遥法外,我又如何给朝廷一个交代,如何对得起我身上穿着的万年令官服?”
侯君集语气冷冰冰道:“你说的人犯,是谁?”
张顿淡然道:“张慎几。”
侯君集追问道:“他犯了何罪?”
张顿看着他,面带微笑道:“舒蝶被他骗到府上,第二天才回来,侯公,需要本官将细节说的更清楚一些吗?”
侯君集哂笑道:“这么说,他犯的不是死罪?”
“张县令,那你又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去长平郡公府上抓人?你将张公的脸面往哪搁?”
“你现在,立刻把他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