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摆了摆手掌,语气带着一抹不耐烦道:“还有他儿子张慎几,都放了。”
张顿摇头道:“放不了!”
“舒蝶之死案,还没有水落石出!”
侯君集眯起眼眸,盯视着他道:“老夫若是非要你放人呢?”
张顿低头沉默了几秒,方才抬起头看着他,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道:
“那本官就只能说一声对不住了。”
在侯君集挑眉的神色中,张顿冲着杨班头大喝道:“来人!”
“即刻关了县衙大门,没有经过本官同意,谁也不许进出!”
“有违者,抓!”
听到这话,站在远处的杨班头浑身一震,随即硬着头皮抱拳道:“诺!”
看着杨班头亲自跑去关闭县衙大门,侯君集又惊又怒。
“张顿,你好大的胆子!”
张顿收敛起笑容,一字一板说道:
“侯公,我张顿,本来无心做官。”
“但参加科举,未曾想会拿了新科状元。”
“朝廷今日授官,让我来做万年令,来做万年县的父母官。”
张顿轻声道:“身为父母官,自当要为万年县的百姓做点事情。”
“那个良家女舒蝶,前一天被骗到长平郡公府,惨遭张慎几毒手,这便是我要抓他的原因。”
“舒蝶次日回家,下午被杀,关在大牢里的人犯刘雀,当天投案自首,说杀舒蝶者是他。”
“但其中蹊跷处甚多!”
“比如,人犯刘雀以前是长平郡公的部曲!”
“故而舒蝶之死,牵扯到了长平郡公府,这也是为何今日我要去找张公的原因。”
张顿语气一顿,目光带着认真,望着皱起眉头的侯君集,说道:“侯公,我跟你说一句实在话,今天本官去张公府邸,就算张公让本官抓他儿子,本官也不会就此罢休。”
“万年县的大牢,本官是一定要把张公也送进去!”
听到这话,侯君集神色大变。
张顿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继续说道:“种种迹象都牵扯到了长平郡公,若是张公不来大牢里坐一坐,我于心有愧。”
“……”侯君集面部肌肉抽抽了几下,于心有愧这个词,是你这么用的吗?
“那就是说,你今天铁了心不放人了?”
侯君集冷哼了一声,“你想清楚了!”
张顿笑道:“自然是想清楚了,不然本官也不会带着张公来县衙,对不对?”
侯君集冷笑道:“你是在找死!”
说罢,侯君集黑着脸,转身大步朝着县衙外走去。
一边走着,他一边语气带着讥讽道:“张县令,长平郡公向来在朝堂上被百官称作疯狗。”
“你有本事,就把他关在牢里一辈子!”
“不然,放他出来,你以后的日子,将会很不好过!”
说完,侯君集不再言语,双手背在身后,就要走出公堂。
就在此时,张顿的声音,忽然响起。
“侯公,我这县衙你来都来了,就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