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身份可就瞒不住了。”
话音甫落,厅堂内再次寂静无声。
李道宗也不吃菜了,嘟囔道:“陛下也是,明知道张顿认识咱们,还非要让他参知政事,这不是坑他自己吗?”
“问题就在这里。”杜如晦叹了口气,“陛下那边的意思,就是张顿必须要参知政事,必须要参加政事堂议事,但是,也让咱们务必瞒着张顿,不能让张顿知道陛下是他二叔的事。”
豆卢宽拧着眉头道:“瞒别的事,咱们还行,但这件事怎么瞒的了?除非,张顿去不了政事堂!”
“你的意思是……”
李靖眉头一挑,用手刀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豆卢宽瞪了他一眼,“这是个好办法,你去办!”
李靖干笑着道,“老夫就开个玩笑,你认真什么?”
豆卢宽冷哼了一声,给你十个胆子,你敢伤了张顿?真要那样做,还不知道谁伤谁呢。
房玄龄看着他们,大感头疼道:“诸位,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咱们集思广益,看看能不能有办法。”
“办法,倒不是没有。”段纶忽然开口说道:“想要不让张顿认出咱们,咱们明天不去政事堂,不就行了?”
“老夫也想过。”房玄龄嗯了一声,说道:“但是,一次两次还行,横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段纶摇头道:“先把这次熬过去再说,然后咱们再想办法。”
房玄龄沉吟着,扫视了其他人一眼,问道:“你们觉得呢?”
杜如晦、李道宗、李靖、豆卢宽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
“段尚书说的不错,能瞒得住一时,就先瞒住一时。”
“是啊,能瞒一会是一会,实在瞒不住了,就到时候再说吧。”
“反正也没别的办法。”
房玄龄思索了几秒,道:“那就先这样办,明天政事堂,咱们就都告假!”
————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当晨钟的声音,响彻长安城的各个坊市,百姓们纷纷出门。
张顿也换好了京兆府少尹的官袍。
官袍是昨天晚上送来的。
不得不说,朝廷办事效率很快。
张顿低头看着新官袍,官袍呈紫色,穿在身上,感觉就是和万年令的官袍不一样。
和胡家父女说了一声要出门,张顿便坐着马车,来到朱雀门外。
朱雀门里,便是太极宫。
太极宫,又分皇城和皇宫。
三省六部十二司都在皇城中,政事堂,也设立在皇城,位于中书省和门下省。
今天,政事堂议事的地点,在门下省。
此刻门下省内,很是冷清。
因为今天不用朝议,所以还得一会儿百官才会过来。
张顿顺着小吏手指的方向,来到政事堂。
政事堂并不大。
和万年县县衙大堂差不多。
里面摆设着十几张几案,几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
以及一个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