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顿肃然道:“对你上刑。”
“……”黄宽震惊看着他,你这么实诚的吗,都不带掩饰,激动大叫道:“余少卿真不是我杀的!”
张顿眼眸古井无波道:“杀人犯见官府没证据,都会这么喊。”
黄宽急了,“那你问卑职几句啊!”
张顿反问道:“问你,你会老实说吗?”
黄宽急忙点头,“会,一定会!”
张顿面无表情道:“可是我不想听。”
黄宽:“???”
张顿摆好长凳,让黄宽躺下。
黄宽很不情愿的平躺上去,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照做,会面临什么后果。
张顿一边将木桶放在长凳下,一边将水滴漏绑在木桶上方,对着杨班头道:“过来帮把手,把他眼睛捂上。”
“再给他指头上划个口子。”
滴答、滴答、滴答!
霎时,血液滴落在木桶的声音,在寂静的大牢中响起。
因为最近长安城治安良好,京兆府大牢也没关押犯人。
除了余涛,这会儿还被杀了。
张顿看着微微挣扎的黄宽,沉声说道:“你的血,正顺着伤口往下滴,滴到木桶中。”
听到这话,黄宽不再挣扎,小心翼翼道:“就,就这?这就是大刑?”
张顿没有吭声,先竖起指头对杨班头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双手抱肩倚靠在墙壁上,目光冷静的看着黄宽。
这个人是不是凶手?
他不清楚,但只要用了这个刑,应该是能发现些蛛丝马迹。
滴答、滴答、滴答……
“平康伯,平康伯!”
大牢之中,寂静无声,只有滴答声,不停的在木桶中响起。
黄宽的脸色,从原本的轻松,变得苍白,整个人都显得焦躁起来。
他焦急的呼唤着。
却没有回应!
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黄宽一边大喊,一边剧烈挣扎起来。
但因为麻绳绑的很死,任由他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
很快,黄宽整个人都开始抽搐起来。
“不是我,真不是我杀的他!”
“我没有杀人啊!!”
“呜呜呜,你们怎么就不信我呢!”
“我真的……真的……没有啊……”
黄宽语带哭腔,声音渐渐虚弱下来。
就在此时,蒙在眼睛上的布被人一把扯下。
火把上刺眼的光,在眼前一晃一晃。
“你手上的伤口,早就愈合了。”
张顿的声音,也在耳畔响起。
“……”然而,黄宽却感觉声音越来越远,脖子耷拉着,晕死过去。
杨班头吓了一跳,道:“平康伯,他好像快死了!”
“死不了,晕了而已。”张顿翻了翻黄宽的眼皮,挥手道:“抬走!拉到京兆府衙救治,另外,换下一个。”
“诺!”杨班头赶忙解开绳索,将黄宽背起来,朝着京兆府大牢外跑去。
大牢门口,唐俭宛若热锅上的蚂蚁,焦急踱步。
看到杨班头背着人出来,赶忙拦住他,看到奄奄一息的黄宽,吃惊道:“他怎么回事?!”
“晕了!”杨班头解释道。
站在一旁的四个狱卒,伸长脖子望过来,见到黄宽的惨状,不禁动容。
“只是晕了吗?他怎么看着快要不行了?”
“唐府尹,咱可不兴动大刑啊!”
狱卒杨斯激动道:“你不能因为余少卿的死,把我们往死里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