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看啊,康兄去江西组建那个特别大队,肯定也像来上海一样,建成之后就会调走,蒋先生不会让老兄你长期待在不重要的职位上的。”路鸣举杯和康泽碰了一下道。
“我也弄不明白校长是怎么想的,按说咱们政府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手啊,这些事就找不出别的人来做吗?”康泽苦笑道。
“毕竟是剿-共大业,重中之重啊,蒋先生不放心别的人来做,只能信任你和贺衷寒这样的心腹了。”路鸣相信康泽的确有点无奈。
康泽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其实建立蓝衣社之初,他们这些人的用意就在于把蓝衣社这个组织架构建立起来,然后功成身退,职级上升一级,回到原来的岗位。
但是真的把组织架构都建立起来后,他们又都舍不得离开了,觉得革命尚未成功,应该把这个组织架构不断完善并且壮大起来。
康泽其实也是喜欢上上海这里的生活了。
上海有一种魔力,只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期的人,就会被这种魔力吸引乃至征服,永远都不想再离开,就像美国的纽约一样。
在这里,无论是黄浦江的码头、外滩的风景,各处的高楼大厦还是寻常人家的胡同、石库门,都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能够系住人的心。
在这里住的越久,就越是沉陷于这种魔力之中,直到永远都不想离开。
至于上海市民,他们没有什么特殊感觉,他们感觉也许外人无法理解:上海就是上海,上海之外的地方没法跟这里比,因为全都是外地。
在上海人的心目中,上海仅此一家别无分店,上海以外的所有城市,那是另外一个世界,与他们无关。
康泽的心里一直在挣扎着,他故意拖延着没有办交接手续,试图向上面争取,能不能继续留任上海,可惜上面的态度非常坚决,要求他尽快办完交接,然后赶赴江西特别大队。
康泽忽然有点羡慕路鸣了,这小子有钱也就罢了,人不在党内又不是军人,党纪军纪与他无关,他完全是个自由身。
可以说路鸣永远不用担心有一天会被调离上海,去另外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工作,如果他想走,谁也留不住。
“老兄,别苦着脸了,你这是高升啊。”路鸣端起酒杯喝着。
“是高升,可是要能在上海本地升就好了。”康泽叹息一声,心道,难道复兴社副社长就不能升任少将吗?
康泽知道,去江西组建特别行动大队,有国家正式编制、有行政级别,复兴社目前还是民间机构,没有升任少将的路径。
但是复兴社这种不尴不尬的地位也会很快结束的,以后一定会变成国家正式情报机构的,康泽坚信这一点。
“路兄,以后社里的工作你可要多负责了,新社长嘛……”康泽欲言又止。
“老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只能干自己分内的活儿,如果我真的什么都揽过来做,让新任社长怎么想,让蒋先生怎么想?”路鸣苦笑道。
康泽也苦笑一声,其实开始时,他就接到蒋先生的密令,要求他监视盛有德和路鸣的一举一动,他虽然不明白校长的意思,却也真的按照这个命令行事,不过后来他越来越倚重路鸣,这个监视工作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愿那个新上任的六处处长能聪明些,跟路鸣搞好工作,不然的话,复兴社上海分社的工作可能会举步维艰,最后甚至可能坐困危城。
钱,关键是钱啊,路鸣是复兴社的钱袋子,如果这个袋子破了、漏了,复兴社就得停摆。这是其一。
其二,路鸣自从上次去最高军事会议做了一番演讲,高层有许多将领对他赞赏有加,尤其文白将军,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爱惜,主动提出用自己的车送他回上海。看那个样子,如果有个女儿都会答应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