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蓁蓁刚从外屋过来,是知道纪安去了西屋寻父亲。
当时还去偷听了几句,见阿奶问,便小时的把纪安的来意说了。
顾老太太嫌弃中带着得意,“当初傲气不肯低头,如今巴巴的上前来,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言语中,透着对纪安的厌恶,连着大孙女也一起骂了。
顾蓁蓁笑道,“阿奶,纪妈妈母子是姐姐救的,若是认别人做主,旁人定会说他们背信弃义,眼下便是考科举孝道都放在首位,做下人的若没有忠心,谁又敢收在身边?”
“一个下人,你还帮着他们说话,小心把他们心养大了。”顾老太太品品,觉得小孙女说的话确实在理。
祖孙两个在这说话,直到顾城进来,才被打断,须臾其他人也都陆续过来,纪安落在最后。
顾学之把纪安日后在他身边服侍的事说了,他面带红光,不过还是很克制,眉眼间带着成功者的欢愉。
顾老太太这时到没说难听的,儿子得了策试的名额,实质上也就确定会做官,只是官职大小还要看上面的安排,官老爷身边少不得有服侍的人。
家中这个情况,顾老太太舍不得再花钱买一个,纪安过来能省一笔钱,这点很和顾老太太心思。
如此一来,早饭时纪安在家中吃,顾老太太也没说尖酸的话。
饭后,顾韫和钟氏说去绣庄铺子把做好的女红送过去,顺便直接回乡下,钟氏一脸迟疑,显然是有话未说。
“阿姐。”顾蓁蓁走进厨房,几步到了身前,“阿娘还没有和姐姐说吧,周县令府中邀请咱们县里两个参加策试名额的家眷去府中做客。这次捎信让姐姐回来,也正是因为此事。”
这样的好事不可能落在自己身上。
顾韫心生警觉,面上不动声色问,“我给绣庄做女红,听说上个月底,县令府才办了百岁宴,我做的百子图被人送去县令府,我过去若让人提起,也会让阿父面上无光吧?”
顾家是农户,可曾给自己府上姨娘做过女红的事被提及,到底损颜面。
顾父又是及好面子的,这样的事自是不想发生,便是顾老太太那边也不会愿意看到。
顾蓁蓁笑着握起她的手,“咱家原本就是农户,靠着自己的劳动生活,谁爱说就谁说去,这事姐姐不必担心,我现在去和阿父阿奶说,他们也不会在意。前日去成衣铺子,也给阿姐买了衣裙,我去拿给阿姐,阿姐试试合不合适。”
不由分说,顾蓁蓁走了。
顾韫抿唇。
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钟氏咬咬嘴,“阿韫,周县令有意和咱们家结亲。”
“结亲?”
钟氏轻点头,“听说是府上姨娘的兄弟,和你父亲一样,今年得了策试名额。”
顾韫瞳孔一缩。
前世听说的一些事情,刹那间涌进脑子。
前世除了战事这件大事,都和县另一件大事与周县令有关,甚至引起不小轰动。
事情主角正是郭姨娘那个娘家兄弟郭朗。
郭朗成过亲,成亲不到一年新婚妻子便没了,对外说是得了重病,后娶填房是一富商女,哪知嫁过去不到两个月,富商女儿便跑回家,命也剩下半条。
富商看中女儿,这才知道郭朗男人之处如童子,是个假男人,心里变态便以虐待女子为乐。
换做是普通商人,民斗不过官,这事也就算了。
可富商却不是普通商人,投靠的是四大世家之一的柴家,柴家家主如今在朝中为太傅,官居一品,郭朗被剥夺官职,成了平民。
也正是这件事,让一直被郭姨娘压着的县令夫人狠狠将嚣郭姨娘压下去,将妾生子抱到身边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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