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临川抱同样心思要在御前告苏幕遮一状的人不在少数。
毕竟,一世家纨绔子弟,说杀便杀了。若睁只眼闭只眼,任他这般胡作非为,日后那朔北王又杀到自己头上怎办?
因此翌日,三更鸡鸣,晨光熹微,显阳殿。臣子间只交换了下眼色,便心有默契的商量好了一同在王上面前参苏幕遮一本的主意。
卫司空走进显阳殿时,群臣正议论纷纷。
百官皆知药王谷妙手回春,将卫司空患了肠痈的孙女救活了,朔北王于他有恩。
因此群臣见了他,顿时住了嘴,拱了拱手,又走到远处嚼舌去了。
卫司空也不在意,环顾四周,见孙塘月正倚在柱子前闭目养神。
孙塘月商贾出身,主管财帛委输,也就是管王上钱袋子的。南朝受儒家影响,一贯看不起商贾,南朝又国库空虚,孙塘月权力不大,因此庙堂之上,很少有人与孙塘月结交,他一直是形单影只。
这也是孙财神、孙长恭从不与白安石、陆楚等人厮混的原因。
卫司空踱步过去,孙塘月看了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朔北王祸闯的有点大啊!”卫司空低声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孙塘月换了一个姿势,“有药王谷与王上在背后撑腰,朔北王便是杀了吴郡乡侯也不算大祸。”
卫司空笑了:“若吴郡乡侯当真造反怎办?”
孙塘月瞥了卫司空一眼,道:“行军布阵乃卫大人分内之事,怎问起我来了?”
卫司空打了个哈哈,将话题错开:“朔北王终归乱了法度,汝认为王爷如何为自己开脱?否则皮肉之苦少不了的。”
“要我说,皮肉之苦无论如何也少不了,否则如何平群臣怒气?”
孙塘月站直了身子,整了整衣裳。卫司空抬头,见王上着一身乌衣金丝龙袍怒气冲冲的进了显阳殿。
“苏幕遮何在?!”苏牧成不及坐定,便兴师问罪,绝了群臣添油加醋告苏幕遮一状的机会。
侍卫环顾四周,回禀道:“回王上,朔北王不曾来早会。”
“啪!”
苏牧成一拍桌子:“大胆,闯下如此大祸居然还不来早朝,来人,将朔北王给我拉来。”
左右侍卫正要领命,外面侍卫忽来禀告:“王上,朔北王在外候着了。”
“让他进来!”苏牧成忍着怒气。
侍卫退下,将苏幕遮传了进来。
苏幕遮哭丧着脸迈进显阳殿,不等苏牧成发难,他先诉起了委屈:“王兄,汝可要为臣弟做主啊。否则,臣弟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显阳殿群臣一怔,这朔北王怎么反倒有了委屈?
卫司空与孙塘月隔空对视,眼光皆露出好奇之色,不知朔北王要如何为自己开脱了。
“哼!孤尚未拿你是问,你倒先有委屈了,你且说说,你有何委屈?”苏牧成问。
“吴郡乡侯齐季伦之子齐乐陵品行不端,得罪了臣弟未婚妻,昨夜臣弟带人找他兴师问罪时,忍不住杀了几个狗仗人势的奴才,上了狮子楼,正要责问那齐乐陵,孰料齐乐陵的侍卫二话不说,挺剑便刺……”
“臣弟观他剑招,着实精妙,一看便知是太湖微雨剑剑派的招数,招招狠辣……”
苏幕遮说着比划起来,故意将自己处境描述的凶险些。
“那人一丝余地也不留,简直是要了臣弟性命方肯罢休,若不是臣弟武功近日略有寸进,今日便不能来见王兄了。”
“昨夜,林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