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她依旧不说话。
我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威胁道,“你说不说?如果你不说,我就把你交出去!”
她平静地说:“你不会。”
她终于说话了,接下来的话,更加的令我震惊不已,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我耳畔说道:“我是记者。”
我吃惊不小,看着她大腹便便的样子,心想:这个女人居然为了查清这里的情况,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我要……怎么相信你?”我还是有点半信半疑。
她看着我,突然哈哈地大笑起来,“你居然相信了?”她转身要走,被我拦住。
“把话说清楚!”我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她接下来的反应倒真的像一个精神病人了,手指着我,害怕地往后退,“你别过来哦,别过来,三丫过来,三丫。”
同室的另一个病人从卫生间里面慌忙跑了出来,一把扶住她,然后晃着脑袋,龇牙咧嘴地看着我,嘴里含糊不清地冲着我说个不停。
偶尔可以听到几个清晰的词汇,连贯起来,应该就是:如果你再这样,我就会和你拼命。而且,她似乎管刚才那个病人叫美姐。
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松开了双手。
这时门外有人用力敲门,有护工在外面嚷着:“开门开门,又吵什么吵,是不是又要死人了?”一听,就是卢护工的声音。
我把门打开,卢护工剜了我一眼,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着那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病人,回她:“没事,他们只是发病了。”
卢护工观察了一下她们,朝我挥了下手里的棍子,“你,记住了,如果他们两个死了,你就是凶手。”
我想说她“放屁”,但没有说出口。
卢护工悻悻地出了门。屋子里的氛围很快缓和下来,我来到那个自称自己是记者的病人面前,对她说:“放心,即使你是记者,我也不会揭发你。我倒是希望你能够逃出去,把这里一切罪恶昭告天下。”
她脸色黯淡地摇了一下头,偶尔抬起眼皮快速地瞥我一眼,再也不说话。
今天,又死了两个病人。
据说还是自杀而死,一个用电线勒死,还有一个撞墙而死。消息传到各个病房,引起了一阵恐慌,母体内婴灵杀人的传言愈演愈烈。
我站在镜子前面,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想着肚子里面的婴儿是不是也会杀死我。猛一抬头,看见那个叫三丫的病人正倚在门框上,眼珠子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我。
我转过身,“你在看什么?”
她用手指了指镜子。我再次回头,发现镜子上面什么也没有。我不理会她,她自己慢腾腾、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用手在镜面上来回地摩梭着,嘴角微微上扬着,突然,脸色大变,嘴里依呀呀地乱叫着,挥起一拳头对着镜子挥过去。
镜子顿时呈辐射状向外射去,她一把抓住其中一片琉璃,抵着自己的脖颈处。我惊呆了,叫道:“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做。”
三丫含糊不清地说,“她要带我走。”
“不,醒醒,不是那样的,你看到的是幻觉,全是幻觉。把眼睛闭上,深呼吸,一、二、三。”我喊道。
与此同时,那个被三丫称之为美姐的病人也快速地赶过来,她很快镇静下来,轻声唤了声三丫,三丫恍惚了一下,就在这个档口,美姐迅速上前,紧紧地抓住了三丫那个握着玻璃的手。两只手顿时一片殷红,血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
三丫呜呜地倒在美姐的怀里哭了起来。美姐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