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史实在是经不住时间的推敲,所以便也没吃的太深,没把那些兽型文字的翻译太当一回事,此时看看,难免心悔,虽然这文字丑了点,破了点,臭了点,又古怪生涩了点,但既然和黑棺有关,那自然值得调查。
我蹲下身,咬着手电,翻翻包,包里就一支黑笔,唯一的本子,还是姥姥那本手记,无奈,便翻到最后一页,拿笔开始描绘起那些兽型文字的模样,连着把八个字统统描完一圈后再回味,就觉得好像每画一个字吧,都会有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和感触从心底下钻出来,好像这文字里头蕴含着妖法,能激发起人内心深处对于某一种情绪的渴望。
这图腾里头有古怪。
我合上手记,把东西都塞进包里,蹙眉沉吟,这图腾不管说明什么,都是用尸油来画的,再加上那种古怪的文字感觉,让我不由犹豫起来,要不要把这些油线给打断,破坏这些尸油的流淌,毕竟这种不详的东西天晓得任由他继续蔓延下去最后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我琢磨着就拿起之前那根鱼竿,想要去推开这油,但小柳却突然站了起来,握住我的手,摇着头:“不行。”
她指甲力气大的都快嵌入了我肉里,就跟俩铁钊子卡住了我胳膊,我一时愕然这女人的力气怎么那么大,但第一句问出来的话还是两字:“为啥?”
小柳见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也不说话,也不松手,冷冷摇着头,那双眼再次对准了继续游动的油线,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注意到这不对劲,便趁她不备,悄悄把一只手伸到了兜里。
“小柳。”
她没有理我,也没有回头,于是下一秒我兜里的打火机倏然拔了出来,贴着她头上的毛便烧了起来,就听一阵焦味飘散,她头发本就油光光的,瞬间烧了起来,就听她尖啸的一叫,猛退后一步,抱着脑袋在那里狂瞪腿。
火来的快,去的快,她脑袋上毕竟也没顶着油。
我心里猜到了一件事。
突然把打火机往油线上一扔,反手从包里抓出包东西,就听见打火机撞上油线的瞬间砰的一声响,本在前进的尸油倏然戛然而止,一道火油逆流而去,朝着青石井烧了过去,黑暗里烧起的这火蛇似乎比太阳还亮还高,突然拔起的火势几乎都快到了我肩膀,那股子焦味还真******带感。
与此同时,刚刚扑灭头发火势的小柳倏然发狂。
十根手指可怕的抠者自己的脸,抠到皮肤溢出了血,抠到两颗布满血丝的眼瞳跟金鱼一样都快蹦了出来,才从喉咙里像是用锯子锯着一样,挤出了两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的字眼:“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