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竹子编成的盛饭菜的篮子,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一碟竹笋炒肉丝,一碟白斩鸡和两碗饭,摆好筷子,又倒上两小碗米酒,然后,拧着篮子走了。
又是好菜,又是好酒的。香梅、修莲对视而笑,她们很清楚这是断头酒啊!她们吵着闹着等待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谢谢郭旅长了!没想到你们这土匪窝里,竟然也有‘断头酒’,那我们姐妹两就不客气了!”香梅、修莲两人旁若无人般地坐到桌子旁,大喝大吃起来。修莲边吃嘴里还边说道:“我说郭……旅长来些?你这竹……笋炒肉丝,来得火候喔!味道确实不错!竹子清香,肉味鲜嫩,好吃!实……在是好吃!老子没得想到,这土匪窝子里面,竟然有那……么好的手艺,就是在我们四川盛产竹子的地方,也难得吃到这样的手艺喔,老子死之前吃到这样的饭菜也值了。”修莲不禁赞叹了一番。
“不光是这竹笋肉丝炒得好,这个白切鸡也搞得不错。”香梅夹起一块白切鸡,举到鼻子跟前,看着这块肉,“你看这块鸡肉,上面的肉质晶莹剔透,下面这一节,骨头里还带着血,八成熟的火候,一口吃下刻……”说着,香梅将鸡肉丢进嘴里,细嚼一会,点点头,将骨头吐出来,将肉吞下去,然后说道:“滑而不腻,脆甜可口,鲜美留香,尤其是那个鸡皮实在好吃,确(扩)实不错,值得表扬!”
“我说,香梅妹子,你们广西、广东这个白切鸡,老子就是吃不惯,你看看,还带血。”修莲夹起一块鸡肉,展示了一下,又扔回碟子里,“这哪里吃得下嘛?吃了和野人有什么区别喔?不如我们四川那个麻辣鸡来得过瘾!”
“这你就没懂了!”香梅嘴里啧啧有声,继续吃着鸡,“这白切鸡做到这水平不容易哩,讲究方法和火候。一个是水温要把握得恰到好处,先把水烧开,然后退火,把鸡放进锅里,水不能多,也不能少,刚好满过鸡,再用余火保持八成温……第二个煮的时间要精准,不能太长,太长就老了,不好吃。好厨子是不必看的,捏手就来,把握不准的人,可以用筷子往鸡身上轻轻一插,‘噗!’一声刚好插进去就可以了。”
“我说妹子,你说得太深奥了,姐姐还是不吃算了。”修莲听得是一头雾水。
“你不喜欢,讲得再多,你也没懂的。”
两人说说笑笑,全不把郭福等人放在眼里,只当他们不存在。
郭福并不生气,面带微笑,一旁静静地等两人说话到间隙,才开口说话。
“两位妹仔,讲的是断头饭么?既然是断头饭,还吃得那么香?聊得那么开心?难道你们不怕死吗?”郭福低下头,好奇地问。
“郭旅长,我们姐妹两个是一心求死,何惧之有?这饭菜那么可口,不吃白不吃,你说是咩?”香梅边吃边说,脸无惧色,瞧都不瞧郭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