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依旧,拂散红蒙煞雾,亦化冰寒。
暮霜伫立遥视敌退之处,驻行良久。忽而一阵细碎声响径从传出“叮、叮……”,只见赤铁长剑霜褪之后尽作寸碎,凋散一地。
“那枚丹丸劲从如此,复增之后竟连锋刃亦难承载暮霜寒劲……”陆谨炎见得配兵被毁,不免唏嘘。只是话音未落,就见暮霜仰首向天,一口猩艳飙涌洒射,紧接而后,便是俱身肤孔殷浓扬墨。一如烂漫山花,胜极而谢……
“师傅——!”“暮霜!”
惊呼,彻然响起,数众弟子方起一丝退敌幸色,遂又被这嘶声漫喊复扯心神。梁安震身疾掠,欲至师旁,只是还有一道身影更甚数分,抢步急行接下暮霜后塌之躯。
“暮霜!暮霜……!”滴滴清泪划过面庞,湿鬓沾裳,沐水抱卧血身,泣难成语。亦于此时,应元强压煞气旁掠而至,随手探脉,便予急呼:“尚有一息,速负剑池冰室或可存望!”话罢,刚欲起行,复又转道:“谨炎,此间后务尽交于你,若起突急自去冰室寻我。”随即,同与沐水共负暮霜而去。
陆谨炎虽与暮霜素有不合,可此情此景亦感交杂。
……
冰室,置于器堂剑池之下,封剑冰柱透地而入,亦止此处。而冰柱末端,一柄灿金断剑镇固其中,仿佛整只冰柱竟为它存一般。
暮霜盘身柱前,色若死灰,浑身血艳如蔓晶层,冰结不坠。应元双掌前伸,抵其背门,淳厚真力徐注心脉,养护其身。忽然,一口淤墨喷溅而出,呻吟缓道。
亦此同时,应元眼底红芒再现,猝然间体内真气险有不控。所幸暮霜已缓余息,暂无大碍,旋即连忙收功内蕴,自保不失。
“掌门师兄!”沐水在侧全视而观,不禁急呼。
“呼——”稍顷,浊气倾吐,应元方才回道:“魔盟蓄存已久其势非虚,而此前来之人更甚了得,阴浓煞气竟能无息侵体!若非早觉,只怕必轮自覆!”略一沉吸,复又言道:“此番如无暮霜强剑震敌,恐然今日当已覆矣。”
“那……暮霜现下如何?”
“他自服食丹丸强增功力,但奈体乏已久如何可经,虽说心脉已护,性命暂存,但身周经脉俱废,命存时日唯待天定……”
话语绕耳,沐水跌坐一侧,目泛空茫,遂又急言。“师兄!可……可有……”
“哎……”应元不待话罢,摇首叹道:“你对暮霜之情,上下皆知。可惜‘药宗’已亡,如此伤势能保性命已是大幸,若有希存,为兄也愿倾尽而为,奈何……哎……余下时日,好生相伴,切莫存遗罢。”
语毕,应元亦知沐水千言欲吐,可暮霜其势已微,此间所作,唯有留他二人温漫缠述,一如其语莫存遗憾……
……
三日后,凌云门中清顿稍整,忽然一道身影奔掠急走,蹿入殿中。“掌门,神力宫主携徒来访!”
“嗯?”应元本自端坐沉思,闻此话语不禁疑楞。这老狐狸突至我门,究为何来?莫非……思及至此,折眉沉道:“你且速去传言无暇,谢阻他意!”
“是!”
然而,应语方落,便有一声洪鸣笑语传荡入门。“哈哈哈……应老弟何故拒客门外啊。”“嘭!”紧随话音之后,两道坚壮雄躯猛落殿前,堕身气浪竟将通传弟子扬推数步。
“呵呵,叶兄既往,应某又怎能阻去。”
“应老弟快人快语,丝无假意虚颜之色……”门前二人自踱入殿,渐显身形。
只见此二人身行简装,一双若岩肩臂裸露于外,孔武有力;背负利剑更与同高,宽厚非常。“闻听日前魔盟来袭,奈何我门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