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溜溜闪闪,胆怯地瞥向飘摇求助。
飘摇刚巧也在琢磨着计都的面容,最是阴晴难定,神鬼莫测,她紧抿厚唇,苦着脸沉思片刻,一对机灵狡黠的黑瞳滴溜溜地飞快转动。
待飘摇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细眉下的眼睛灵敏闪动,似乎是参透了些什么,严厉地再问褚君山道:“褚掌门,百派千人便有千张面孔,你再仔细辨认清楚,莫要误了大人之事。”
褚君山皱眉蹙额,曲折不匀的脸上褶子堆叠成一团,细细品味着飘摇话中之意。
“嘶......这......”
褚君山大惑不解,毕竟自己同百派在这?鼓学宫里共处了月余,与这阆风派的殷揽月可以说是日日可见,怎会错认?
不禁暗自在心底盘算着,计都和飘摇之意究竟是何,是想让自己辨认出来呢,还是不要辨认出来......
褚君山一双鼠眼深深陷了下去,双肩耷拉着全然没有方才的自信,一双粗糙爬满曲鳝地龙(蚯蚓)般血管的手,在裤缝便来回摩挲,反复揣度。
鼻梁上的冷汗滴落,褚君山丝毫寻不出头绪,眼底余光再去偷瞧飘摇,却见飘摇的脸也白得不成样子,垂在脸上的长睫瑟瑟抖动,这似乎是一种不祥的信号。
“这......咳咳咳咳咳!”
一阵久违的咳嗽声响起,撕心裂肺,翻肠倒肚。
众所周知,这一阵假咳恰是褚君山一贯用于含糊其辞,敷衍搪塞的手段,可这手段一旦用得频繁,就容易被人参透机关,一览了然。
计都眉弓突出,白颈上青筋涨起,看起来已经失去了耐性。
褚君山提心在口,微弓双膝颤颤悠悠,一如寻常百姓家的老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