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主仆二人俱是一脸蓬头垢面,可把左相柳仕元和一干家仆吓个不轻。
春桃和秋菊是熟知内情的,乍一看到她家小姐这般模样出现,除了惊吓外,还冒出无数个疑问。
待小烛期期艾艾地讲清事情始末,柳仕元原本吓的有些苍白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嘴角边的胡子一抖一抖的,大声喝道:“胡闹至极!还不给我跪下!”
柳蓁顾不得周身疼痛,赶紧照做。小烛紧随其后。其他参与其中的也不得幸免,呼啦啦跪了一地。
“你们……你们这是要翻天了,啊?”柳仕元颤抖着手指虚点了一圈儿,逮住平日最信任的大丫鬟斥问道:“春桃,怎么、怎么连你也这般不懂事?小姐没有个小姐样,丫头也没了丫头样吗?”
春桃羞愧地埋下头,匍匐在地:“相爷,春桃知错了。”
“相爷,不关春桃姐姐的事,都是奴婢不好。”秋菊抢过话头,把头磕的咚咚作响,“是奴婢央求春桃姐姐欺骗相爷,奴婢罪该万死!请相爷息怒!”
“不不,千错万错都是小烛的错。若不是小烛偷懒嗜睡,便不会耽误回程时间;若不耽误回程时间,两位姐姐便不必欺瞒相爷,小姐也不会做出翻墙之事。请相爷治小烛的罪吧!”
“你们都闭嘴!”柳蓁跪行两步,蹭到她爹面前,昂首挺胸,气势非凡,“爹,所有事情都是女儿惹出来的,跟她们无关。从小爹便教育女儿一人做事一人当,爹的训导女儿时刻铭记于心,今日之事便由女儿一力承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小姐……”另几个均是头疼地叫出来。她家小姐平日聪明的紧,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犯糊涂呢?此事又不是滔天大过,跟相爷好好认个错,聆听一顿训斥便罢了,她倒好,净拧着来,还说什么要杀要剐,这不火上浇油吗!
果然,柳仕元气的一拍桌子,怒火中烧道:“逆女!做错了事还敢振振有词,老夫今日若不狠狠惩戒于你,以后这府中都不知谁说的算!还有你们!小姐犯错,你们这些做婢子的不知劝诫,还连成一气欺上瞒下,简直罪大恶极!来人呐,把小姐和小烛押回凌芳院面壁思过,一个月内不得踏出院门半步!其余人等罚去做粗役半月,立即执行!”
“爹……”柳蓁满心不服还待再为丫鬟们申辩几句,却被小烛用力捏住手制止了,只存下满肚子怨气无处发泄。
两人在家丁的陪同下回了凌芳院。
虽说相爷的命令是押送,但谁敢真的动手,况且小姐平时待下亲厚,家丁们自然好生陪护着,临锁门前拱手道:“小姐,相爷的话奴才们不敢违抗,只能斗胆委屈小姐一月了,还请见谅。”
柳蓁一声不吭,气呼呼地进了屋。
小烛只得出面回礼:“你们的难处小姐懂得,二位快些忙去吧。”随即也跟了进去。
“小烛,你刚才干嘛不让我说话?爹他老糊涂了,我犯错,他何苦罚你们?岂有此理!”
小烛翻开茶碗,为她斟上一杯,递过去说:“小姐您先喝一口消消火吧!今儿个这事照我说呀确实是您做错了。”
“什么意思?”
“您想啊,咱们本身就理亏,惹了相爷不高兴,您不赶紧伏低做小,反而跟相爷硬碰硬,此乃错误之一;再来呢,春桃姐姐她们为您遮掩,往好了说叫护主心切,倒也不必追究太多,可糟就糟在她们护的主子不服管教,这样的主子护来何用?所以您越帮她们求情,相爷越认定她们不分是非不明事理只会取悦主子放纵主子,能不使劲儿惩戒吗?”
柳蓁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恍然大悟,叹口气道:“罢了,这次是我思虑不周。我当时只想着帮你们开脱,却没想到这么做法恰恰适得其反。”
“小姐还是别想那么多了,春桃秋菊姐姐她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