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她更不会知道了。
甜果儿看向梁玉洲,“小姐,你说他是梁家的人?那他怎么不去找亲朋好友求救,怎么沦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也许不是没找过。”
梁家的事在当时定然是轰动京城的,璇玑虽不知梁玉洲是如何逃生的,但他既然活着,定然会为了生存找人收留。
但那群黑衣人手段残忍,只要是人就会有私心,人人都怕惹祸上身,成为下一个梁家,所以肯定是不敢收留梁玉洲,朝廷都查不出凶手,那这些普通人又如何和凶手抗衡?
也许会有那么几个于心不忍的,给一些吃食和银钱,但更多的,就没有了。
甜果儿心中有些害怕,“小姐,那这个梁家公子既然是个祸端,我们还收留他吗?万一仇家找上门怎么办?”
璇玑低下头,便能看见梁玉洲的惨状。
马车颠簸,她想了很久,才说道:“他姑母没有子嗣,梁玉洲就是她半个儿子,就是为着母亲,我也得救梁玉洲一命,反正我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好怕的,再说了,事情过去一年了,梁家的仇人也必然不在京城了。”
甜果儿点点头,只听璇玑又道:“梁玉洲的事对谁都不要提起,只当是我见他可怜,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知道了。”
甜果儿又点头,“知道了,小姐,我一定守口如瓶。”
一路上,几人都没有说话,及至回了庄子上,德叔见到马车上抬下来一个人,把德叔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这是谁?小姐怎么捡了一个人回来?”
璇玑没有多说,只让人收拾一间房给梁玉洲,然后去请个大夫给他诊治。
德叔在甜果儿那里得不到结果,就走过来问璇玑,“小姐,您怎么捡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回来?万一是个歹徒呢?”
璇玑不以为然,“他都那样了,甜果儿一拳都能打倒,还怎么当歹徒?”
德叔:“......”
大夫施了针,梁玉洲悠悠转醒,璇玑换了身衣裳过去的时候,甜果儿正在送大夫出门。
“还有人在里面吗?”
梁家遭逢大难,梁玉洲又成了如今的模样,肯定是心灰意冷,璇玑主要是怕他寻死,自己就白救了。
甜果儿回身指向门里,“白公子在里面。”
自从庄子里的人得知了白沧的名字,都是用白公子称呼他,虽然他一点都不像公子哥就是了。
璇玑点点头,走进屋子里。
梁玉洲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头顶,白沧坐在桌边,正在喝一杯茶,两人没有说话,气氛颇有些诡异。
璇玑轻咳了一声,走到床边,“梁玉洲,是我救了你。”
下人服侍梁玉洲梳洗过,看起来好了很多,但身上的疤痕依旧狰狞。
璇玑还是那样傲慢的语气,梁玉洲想起了从前,不由得笑了一下,“梁家的事,想必你听说过,你会惹祸上身的。”
璇玑道:“惹什么祸?我程璇玑不就是祸事吗?你难道没听过我的那些传言?”
梁玉洲随即想起了京中的传言,他坐起来说:“我曾想过去看你,但父亲不让我去,后来家中遭难,也就没那个机会了,索性你还是回京了,真好。”
她名声坏了,如果再传出梁家公子和她有纠缠,恐怕梁玉洲说定的亲事也要黄了。
“没事,我不怪你。”璇玑在床边的一个凳子上坐下来,“若换做是我,要是你传出那种丑闻,我必然会到梁家跟前讥讽你几句。”
梁玉洲失笑,“你还是跟从前一样。”
“可你却变了许多。”
两人小时候针尖对麦芒的,见面总要掐上几句,但说到底,也是熟悉的,只是后来各自谈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