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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布露出苦笑,长叹一声,“罪臣知罪!定要向先帝好生忏悔!”
曾布被殿前侍卫拉走没一会,陈次升上前一步,大声道:“臣弹劾门下侍郎章惇。”
赵似无惊无喜,“念!”
“章惇独掌政柄,首尾七年,随其喜怒,恣作威福,助尊私史,则至于薄神宗,矜伐己功,则至于累宣仁。乐于用兵...杀张天悦之徒以箝众口,广邹浩之狱以绝言路,天下震骇,人多自危。”
陈次升念完,殿里一片寂静。
赵似淡然地问道:“陈次升,你念了这么大一篇,朕怎么听不到任何一点有关章卿违法乱纪的事实?满篇都是你个人的主观意见。朕即位以来,连下四道诏书给到谏台,要言之有物。哪怕你提出线索,朕叫人去查证核实也行。”
说到这里,赵似的语气变冷,“是不是朕的诏书是擦屁股手纸啊!四道诏书,你居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依旧我行我素?”
陈次升额头上满是汗水,但是士子的风骨支撑着他,强自辨道:“臣是依祖宗之法,闻风上书...”
“现在朕是天子,必须按照朕定的规矩来!你口口声声祖宗之法,是不是要朕送你去见列祖列宗,在他们跟前行他们之法!”赵似毫不客气呵斥道。
声音之大,震动着整个垂拱殿。
在群臣眼里,上首的官家如同咆哮的熊罴猛虎,众人在他的声势中瑟瑟发抖。
陈次升差点晕过去。他咬了咬舌头,让自己清醒过来,正要鼓足勇气,再行争辩时,韩甲先在殿门禀告。
“陛下,曾布在奉先殿前碰阶自尽了。”
垂拱殿里一片寂静,陈伯次想要说的话,咕咚一声又咽回去了。
“曾布曾子宣...既然你知道忏悔了,朕也不再追究了。送他遗体回府。他的罪责,已经用死洗刷了,弹劾之事,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