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事实。
尤其是移民的重点地区,山东,早就没有“公地”了,早就完全私有了。公地林地,既不存在,便有些林木,那也是私人的。
耙豆根,并不是为了取暖,而是单纯为了做饭。
取暖……取暖自然是冬季蹲在房子前面的向阳面,晒太阳。号称外面比家里暖和的多,那也确实。
到了这边,很多习惯是要改的。
艰苦朴素,得看为了什么。明明有的是木柴,为了艰苦朴素而艰苦朴素,那便实在没意义了。
既是搞了村社,又有点类似于上古井田的设想——仅限于九村一城这种布局模式——是以,诸如农正之类的官员,也都派了过来。
都是些鲸海移民锻炼出来的,最起码,搭火炕、做壁炉之类的技术,是有的。
这些村社的房子,基本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至于以后怎么弄,那是个人的意愿,但现在嘛,还是按照一个模子搞出来的,也算是教会这些移民冬季不要去外面晒太阳、而是躲在家里烧木柴——这里冬天也没太阳,晒不成。
大顺这边有鲸海移民打下的底子,主要是“干部”底子。在这边,组织能力、农业技术、住房技术、取暖细节等问题,都是轻车熟路的,搞就是了。
早来了一期的移民,对于暂住在家的要求,并不抵触。一方面没有土客矛盾等土地冲突问题、另一方面也是他们来到这里后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各个村社的人现在也正是农闲时候,没什么太多要忙的,便按照村社的组织,自来枫林湾这边帮忙。
随着移民船队抵达,枫林湾很快就忙碌起来。
妇女被组织起来,做饭,提供移民的伙食。
男子也被组织起来,帮着拉船、用小舟运人、运货、牵牛马等任务。
刚下了船的王成一家,看着这里的热切氛围,很有些不太适应。
再一个就是晕船晕了太久,这一路风浪颠簸,虽然不至于出人命,但也罢移民们折腾了够呛。
如今终于踏上了岸,看着这么多人、感受着阴冷的天气,还是不太适应的。
在枫林湾吃了点饭,傍晚时候,便按照分配的名单,被送到了一个在北边靠河的村落。
百二十户的村子,一下子涌入这么多的陌生人,要是几年前,肯定是不适应的。
但先来的这一批,也都是从陌生人开始组建村社的,彼此在这等陌生之地,需得互助才能生存。
是以,如今再来了一批陌生人,倒也不会觉得不适应了。
主人很是热情,给他们提供了晚饭,就是简陋了点。
玉米面窝头,加上腌的芥菜疙瘩切成丝后蒸熟的,最后点了几滴豆油。
一个巨大的木盆,里面装了满满一大盆的揪疙瘩。
鉴于王成的年纪颇大,尊老爱幼的习俗还是有的,专门给王成弄了两个白面馒头,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屋子里木柴噼啪作响,很是暖和。
吃完饭,略聊了几句,无非是家是哪的、几口人什么的。
夜里暂时就男人一屋、小孩女人一屋,挤挤巴巴地就先睡下了。
休息了两日。
第三日一早,新来的各家男丁就被组织起来,要在已经勘定好的村子地那,先把窝棚搭起来。
所谓窝棚,倒也简单。
在地上挖个半坑,或者直接选择避风的地方。
木头搭成三脚架扣上,上面覆盖上草,堪堪够冬天住。
人住的自然是简陋,而牛棚、马棚什么的,就不能这么简陋,需得好好弄起来。
用这里的话讲,一匹马,比人值钱多了。
看似一百二十户,每户百二十亩地,实际上也没多大。也就是个三四公里见方的圈,新的村社迁民地也并不远。
女人也要组织起来,去做饭、挑水、割草等。
唯独如王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