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现在大顺的问题,是在不久的将来——在刘玉跑路、老皇帝驾崩之后的不远的将来——是否有这么一个最狡猾、最有能力、最能站在时代浪潮上左右逢源的封建统治者,站出来。
扮演【一切阶级的家长似的恩人】。
披上“他就是小农期盼的李自成”的外衣,打着做“小农的皇帝”、“百姓的皇帝”的旗号。
在这个先发地区的【资产阶级的制度,已经变成了吸血鬼,来吸吮小块土地所有制的心血和脑髓并把它投入资本的炼金炉中去】的背景下,这个人能否以强力的国家的强力、暴力工具,打着“小农的皇帝”的旗号,却来保卫这种【吸血鬼狂吸心血和脑髓】的制度。
这是刘玉在决定跑路之前,返回京城的唯一目的。
既不是为了黄河河道。
黄河河道不是技术问题,满清时候,都一群人都知道黄河北决必走大清河,甚至也提出了改道大清河的方桉。当黄河河道只是个技术问题的时候,这已经是谁上都可以的了。
也不是为了安排科学院之后的技术先知提醒。
在这个航海钟竞赛中,老木匠一人之力,战胜了从加利略到牛顿再到欧拉这一大票的顶尖科学家的时代,应该说,此时基础理论暂时还没到限制科技发展或者让科技陷入停滞的阶段。
他还是希望和大顺可能的正式顺位继承人、亦或者心存野心的皇子们,谈一谈。
如今大顺这种情况,再一次走到了往前走、还是轮回重复的十字路口。
老马说过小农经济之下的问题,以及是往前走还是轮回的趋势。
【小土地所有制,造成没有职业的过剩的人口,使他们无论在农村或城市都找不到容身之地。因此,他们钻营官职……】
这表现在大顺,以及之前,无非是冗官冗员,以及从明开始的对生员的收买。
应该征税却不征,本身也算是一种官员的“干薪”。
读书科举,就是大顺国情下的对官职的钻营。包括为吏,也算是类似情况。
【小块土地所有制按其本性说来,是无数的官僚立足的基地。它造成全国范围内一切关系和个人的齐一的水平。所以,它也就使得有可能从一个最高的中心对这个划一的整体的各个部分发生同等的作用】
【它消灭人民群众和国家权力之间的贵族中间阶梯】
理论上,大顺毕竟已经没有那种分封制的贵族了。
而这种情况,以此时大顺的对照,已经走到哪一步了?
【拿一,借助于他用刺刀开辟的新市场,借助于对大陆的掠夺,连本带利一并偿还了他强制征收的赋税】
【拿一的赋税曾是刺激农民发展副业的手段】
【而现在,赋税却使这些副业失去最后的资源,失去抵御贫困化的最后的可能性】
简单来说,放在大顺这边。
大顺开国之初,华北地区的土地重新分配,延续了前朝的货币税制度而基本上取消了实物税。
这刺激了大顺的“男耕女织”的发展。因为小农必须发展副业,才能养活家庭、并且拿到足够的货币,承担赋税。只靠卖粮食换货币,肯定是不行的。
而发展到现在,赋税压榨,又使得在一些地方,使得副业彻底沦为“自给自足”之用,也使得小农的抗风险能力极度降低。
至于说,用刺刀开辟新的市场、借助对殖民地的掠夺,连本带利一并偿还赋税……
这种事,只能说,大顺的情况还不一样。
而大顺也不是征兵制,而是募兵制。
这些掠夺和开辟的市场,连本带利返还的,实际上所涉及的人口,也就几百万人顶天了。
包括那些因为刺刀开辟了新市场而得利的种桑的、养蚕的、搓茶的、织布的,等等全加上。
也包括那些因为从军,而最终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