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海外的土地使用权,尤其是一些长期募兵,他们至少可以拿到百余亩的土地——谓之将之前在他们身上征的税,连本带利返还,也不为过。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法国也就两千多万人口,战争期间上百万的家庭卷入其中,其在大陆的掠夺也算是连本带利返还农民了。
而大顺三亿多的人口,既不可能卷入这么多的家庭参与战争,也不可能找到那么大的市场,让小农的副业成为他们致富的手段——勤劳的双手织布,但海外市场能保证大顺将近7000万户家庭的出产,都能换回利益吗?
或者说,世界三分之一多的人口,怎么可能每个人都在海外市场受益?那得多大的海外市场?多大的掠夺数量?
于是,兜兜转转,似乎又绕回了老皇帝“内外分治”的思路。
廉价的工业品,是击破一些古老的万里长城的炮弹。
而皇帝的意思,则是通过内外分治的方式,重新筑起一道崭新的万里长城,隔绝开先发地区。
禁止先发地区的工业品、也禁止先发地区从海外获得的大量货币,流入后发地区,保持后发地区那两亿多小农的稳定。
击破万里长城的炮弹,当然是廉价的工业品。
因为如果不廉价的话,以现在为例,就算英国现在把大顺的海关全都打碎了,控制了关税,但依然卵用没有。
因为,此时的英国货,不但不够廉价,反而更加昂贵。加上运费,不要说击破古老的万里长城,现在连击破印度的古老万神都做不到。
也即是说,廉价工业品,是击破古老的传统社会的必要条件。没有廉价的商品,肯定是无法击破传统社会的。
但是,是不是有廉价的工业品,一定就会击破传统社会呢?
这里面,当然有个过程。
比如,历史上的鸦片战争、甲午战争、八国联军的侵略,等等、等等。
有了廉价的工业品,可廉价的工业品自己并不会长腿。
同样的,真正的理想状态下的“自由贸易”,实际上也并不存在。
海关守住、朝廷不崩,既所谓的“闭关锁国”。
那么,显然,至少可以减缓传统社会被廉价工业品击碎的时间。
那么,皇帝的意思也就很明显了。
既然朝廷还没崩。
既然朝廷还有很强的强力。
既然太子在湖北的激进工商业变革搞出来了“米禁”的乐子。
那么,是否可以拉起一道新的长城,用内部关税、行政手段,隔绝廉价工业品、资本、货币等,向内进发呢?
历史上,英国有廉价的工业品。
但对传统社会的破坏,还需要一些强力手段。
比如罪恶的鸦片战争、比如内河通行权、比如取消子口税、比如关税受制于殖民者、以及试图把中国给裂解从而分而治之。
而现在,大顺实际上是要反着来。
是要用先发地区的廉价商品,冲垮世界他处的传统社会。
但又试图以闭关锁国的逻辑,保护内部的传统小农社会。
对先发地区,正如刘玉所说的——扶桑移民,是向东大迁徙在最东方的预演——可以允许内地的百姓向先发地区迁徙,从而保证先发地区源源不断的廉价劳动力。
对后发地区,则如王源的惟农有田论的变种简化版,通过户籍控制,禁止先发地区的人口向内流动。
实际上,对于底层百姓来说,这种流动,本身就是单向的。
内地去东部地区做工,做廉价劳动力,肯定比在家种那二亩地要强。
而即便说东部的底层,他们可以继续向东,而不会选择向西。
但,对于中层以上来说,实质上,这种流动恰恰就不是单向的。
简言之。
资本需要靠人的腿,来跑动。
实质上,大顺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