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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文缓步走到黄林跟前,居高临下地看他,半晌之后才道了一句:“丧家之犬,无能狂吠。”
他从赵松源那件事的时候就知道,对于这种嫉恨自己的人,自己越轻描淡写,他们就越愤恨不已。
效果好极了。
这句话似是把黄林激怒了,他剧烈地挣扎起来,然而压着他的人又不是吃干饭的,怎么会让他动弹分毫,最后他脸色都憋的又红又青,却依然碰不到沈伯文分毫。
他旁边的秦镇相比之下,就配合地多了,不但不挣扎,反而笑着跟沈伯文与自己的老上司方凯道:“二位大人,我做这些,都是受了黄大人,啊不,黄林的指使,我愿意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还望二位能从轻处罚。”
沈伯文闻言,心中便涌起一阵厌恶来,他冷声道:“该怎么处罚,不是我们说了算的,我会将这件事完完整整的上奏给陛下,相信陛下定然会给你们寻个好去处。”
他话音落下,秦镇不说话了,就当方凯以为他放弃了的时候,他忽然暴起,他竟不知什么时候将绑着他双手的绳子挣开了!秦镇倏地抽出身后人的佩刀,往沈伯文这边冲了过来,看着似乎是意图挟持沈伯文以冲出去。
然而比他动作更快的是方凯。
就在沈伯文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之后,甚至没有看清前面的动静,秦镇就被方凯踩在了脚下。
方凯含着怒气瞪了眼自家丢人的下属,冷声道:“这次给我捆结实点儿!”
下属清楚自家指挥使的性子,屁都不敢放一个,乖觉地拿着绳子过来,把秦镇五花大绑起来。
一看就比方才只绑了手结实多了。
也许是方才的变故让方指挥使觉得失了面子,他将自己的佩刀从腰间拿下来,并没有拔出刀鞘,然后“啪!”地一声拍在了秦镇的脸上,沈伯文冷眼看着,这一下分明是用了巧劲,看着动静不大,力度却实在不轻,秦镇那半边脸立马就肿了起来,随即吐出一口血。
血迹中还有两颗被敲掉的牙。
沈伯文没有就此发表什么看法,也没有站在道德高点上指责这两个人,因为他心里明白,他们二人既然能做出这种事,想必已经把良知与道德都抛之脑后,同他们说这些,不过是浪费口舌,与其耽误这些时间,还不如早点把他们押进牢房,审出供词。
正好,方指挥使也是这么想的。
在询问过沈伯文的意思过后,他便下令,让下属把这两个败类送到知府衙门的牢房里去,等待候审。
黄家和秦家自然是要抄家的,不过却不急于一时,这种事方凯很熟悉,先把他们关在牢房里担惊受怕一晚上,第二天得了口供白天再来抄家,效果会更好。
可惜今天晚上是睡不了了。
不过在他们临走前,沈伯文想起自家娘子先前同自己所说的那件事,便同方凯道:“从矿场中逃出来报信的那位姓雷的汉子,不知方指挥使可记得?”
“自然记得。”
方凯不知道他在这儿问这个有什么用意,不过还是配合地答了。
你既然记得,那就好办了,沈伯文心道。
他接着道:“雷茂的娘子,先前被秦镇强抢入府,不出意外,现在应当也还在这宅子里,若是方便的话,不知……”
他话说到这里了,方凯还哪有听不明白的,心里也觉得这雷家一家实在是惨,摆了摆手就应了,把余千户叫了过来,吩咐道:“去后院问问,哪个妇人是雷茂的媳妇儿,要是问出来了,就把人带出来,送到……”
说到这儿,不由地看向沈伯文
“暂且送到宝福客栈便好。”沈伯文配合地道。
“行,那就送到宝福客栈。”方指挥使重复了一遍。
余千户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