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此,先生以为该如何?”
于卫庄所语,负刍虽不愿意承认,但心间深处却深以为然,秦国独霸,山东六国人人自危,纵然韩国被灭,想要出力,却又无能为力。
这是……最为难以忍受之事。
先前也与诸位客卿相谈,想要有所谋略,但均不堪大用。
“欲要助力韩国,则……韩国必须有被救的资格。”
“二十年前的邯郸之战,秦国大军兵困邯郸,赵国亦是图谋合纵,但己身仍有实力对抗强秦,是故,山东诸国愿意出兵。”
“因为,这样救下来的赵国有价值,事后,仍可为山东诸国屏障,但韩国如果不能够在秦国攻击下存活,纵然救下,不过徒劳!”
卫庄从条案座位起身,冷漠一语,想要救一个人,那就要看这个人是否有被救的价值,在卫庄看来,韩国没有这个价值。
国小而民弱,军力虽还有十万,不足以对抗秦国!
纵然合纵救韩国,可保一时,来日,仍会被秦国所灭。
“韩国被灭,秦国兵锋所指为何?”
负刍面上有些失望,这不是自己所要听到的答案。
“这个答案,公子心中已经有了。”
语落,卫庄挥手一招,鲨齿剑出现在手中,一步踏出,离开条案,只身远去。
“……赵国吗?”
“看来楚国还有时间!”
目视卫庄的身影消失在眼眸深处,负刍轻语喃喃一声,如心中所想,秦国首要之敌,为三晋之国,其后再行图谋楚国与燕国。
这般,楚国还有时间,楚国还有机会,一切都是要尽可能的将李园剿灭,重新匡扶楚国朝政,整顿一切,以此应对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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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宛城之所在,今时乃是一个盛大之日。
早有秦廷咸阳王书落下,命武真侯全权处理韩国之事,半月之前,韩国献上称臣文书与割让新郑以外的两百里之地。
如此,一切规章礼仪在宛城开启,南阳守叶腾早就做好了迎接仪式,此次新郑代表韩王献上国书与舆图的为相国张开地。
同上卿姚贾一路前往南阳宛城,一路之上,军马开道,虎狼气息彰显,放眼所在,物阜民丰,安泰祥和,见状,相国张开地无言。
“韩国相国张开地见过武真侯!”
城主府的正厅亮堂之内,周清一袭秦廷关内侯朝服,高山冠束发,眉目俊朗,着浅黑色的云纹锦袍,踏步登云靴,上首而立,迎见张开地一行。
如今的韩国之内,朝堂之上,重臣缺失,年岁老迈的相国张开地亲自前来,在周清的预料之中,身后跟随着王城韩王使者。
“哈哈哈,韩国既已经成为秦国之臣,那你我就是一国之人,无需多礼。”
周清近前一步,单手虚托,对着张开地朗朗一笑。
左右看了一眼,诸人也是轻轻一笑。
“此为韩王称臣国书与割让土地舆图!”
闻此,张开地神色一滞,虽想要多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多言,身躯微转,从一侧的韩王使者手中接过称臣王书与土地舆图。
双手持之,递给面前武真侯。
对于面前的武真侯,张开地也是了解的,乃是如今秦廷之下,权势仅次于秦王之人,更是坐拥五百里封地,远超如今的韩国。
念及此,心中更不是滋味。
“称臣国书与舆图不过小事,今日张相国亲自前来,想来是给了本侯颜面。”
“叶腾,摆宴!”
没有看向张开地献上来的国书,挥手间,旁侧便是有人接了过去,再次深深看了张开地一眼,转身走向上首尊位,看向叶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