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方才你我所言,算不得什么紧要事,且容此人说罢再做打算不迟。”
那汉子虽说心头惶恐,但仍旧是上前几步,将袖中未曾开封的书信递到糜余怀手上,低声道,“此事实在紧迫,小人纵使明知触犯帮规,可如何想来都不敢耽搁半分。今日晨起接过上位值守任后,便见位仆从打扮的老者前来送信,说是白葫门门主叶翟,将于近日在郡外摆下擂来,请我帮前去赴会。”
宣纸之上不过寥寥数语,字迹却是极分明,本来细毫挥就,观之如若细剑割绢,锋锐气极重,瞧得糜余怀神色略微阴沉了一分,而细细读罢几行小字,神色则是已如隆冬肃雪,观之不见丝毫血色。
李无吉眼尖,眼瞧上座那位文人面色猛然转为惨白,比之方才入门时节,仍要衰败许多,蹙眉发问道,“糜供奉,此信中所述为何?竟是使得面色为之大变。”
文人不曾出言,而是将那封书信置于桌间,不待李无吉再度问询,猛然浇上酒水,怔怔起身,甩至温酒火盆当中,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
“李舵主,今日之事,万不可同帮主言说,信中说得分明,那位近些年从未出手的白葫门门主,几日后亦会前去擂台。此事有两处祸患,一来方才我所言两者联手打压马帮之外,恐怕如今真要再添上个白葫门,虽说麻烦,可终归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多出一方外力而已,再多耗费几分心力就是,可第二者,才是令我最为忧心之处。”
“帮主虽说如今仍旧未曾被武道迷了心智,可本身便是争强之人,武道无第二的道理,我亦心知肚明,若是得知那位白葫门门主亲至,恐怕便要按耐不住上前论招比斗,如若不胜还则罢了,如若负创或是身死,马帮又将如何。”
糜余怀摁住额头两侧经外奇穴,顿觉秋意日日逼近,纵狐裘炉火,驱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