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一遍,一遍一遍,哭的头脑昏昏沉沉,也哭的脸颊和眼眶一起抽搐的疼。
后来,还是秦钟南提醒了她,她这才回神,而后,找出药箱子,强打着精神给黄花蛇擦洗了身上的血迹,然后给它包扎了身体。
而在安红袖哭泣的时候,秦钟南则是带村长去后院看了一眼那几具尸体。
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村长的脸色极为复杂,好一会儿才吐了口气,问道:“是他们找来了?”
“嗯。”秦钟南应声,目光沉沉地盯着地上的尸体,没有再说话。
村长看了秦钟南一眼,移开目光又是叹息一声,方才道:“你什么时候走?”
秦钟南愣了一下,转眸看向村长,见他负手而立,一双苍老而锐利的眼睛望着远山,敛去神情中的复杂,收回目光道:“应该很快……”
村长点了点头,隐去心下所有的不舍和难过,浅笑了下,道:“也好,这里,本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闻言,秦钟南狠狠蹙了下眉头没有吭声,村长道:“回去吧,同你娘说几句话,她……很疼你。”
秦钟南身子僵了僵,眸中似有风雪,又似有光亮,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往前院走去。
刘氏不是傻子,她虽不清楚,却也明白,张
长远这样的孩子,不是乡野之间该有的孩子。
可是,她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即便她清楚这个孩子总有一天要离开,可她真的盼着这一天能来得晚一点,再晚一点,然后在心里骗自己说:这就是你的孩子,他不会离开,永远不会,他会扎根在这片土地上,在这里娶妻生子,然后过一辈子的安稳日子。
可是今天,当她走进来,看着安家随处可见的血迹,以及那浓浓的血腥味儿时,她忽然就明白,这个孩子,终究不是她的,也终究不是她能够强留的。
她苍白着一张脸,就连安慰安红袖的力气都没有,她就那么坐在院子里的桌子前,一动不动,完全无视了周遭的血迹和血腥味儿。
只有眼泪,一滴、两滴、三滴……不断落下,不断增加。
刘氏是真的伤心,她就这么一个孩子啊,她在他身上倾注了所有的心血,从未想过这个孩子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可现在……
“娘……”
听到唤声,刘氏侧眸,泪眼模糊中便看到了秦钟南俊逸的眉眼,她心下一时间更痛了,像是有人在用力撕扯她的一颗心似的。
她张了张嘴,想要跟张长远说“儿子你不要走”可话到嘴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眼看着刘氏
哭的颤抖的说不出话,秦钟南眉头蹙了蹙,似是不忍一般,走过去抱住了刘氏。
前世,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所得到的最炙热最真诚的爱便是村长夫妇给与的,他面前的这个女子,虽然没有读过太多书,也不像安红袖那样有一手好厨艺,可这个女人却是真的疼爱他,小时候怕他磕了碰了,后来长大了他怕伤了痛了。
她对他的疼爱体现在壹饭壹粥,体现在一言一行。也体现在那些衣帽鞋袜里。
从小到大,他的所有鞋袜都是出自刘氏之手,这个女人,即便自己一年四季都不买一件新衣服,却也不忘每年都给他做新衣服。
一针一线,亲手缝制。
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所能给的最好的爱。
曾经,秦钟南曾不甘心地想着为什么那个人能好好的在京城里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他却要在这样穷山恶水的地方过这样的日子。
可后来,当他真的身处高位,看尽繁华后,忽然就开始怀念在秀水村的日子,那种不用日日防备,能够静下心来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下雨飘雪的日子。
可后来,他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