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狠了,便把睡荷叫进了里屋,让她将阿得送到佛庵堂去。
睡荷本想劝一劝莹雪,可见她连正眼也不往自己身上瞧,小小姐又哭得恼人,便也只能先将小小姐抱去了佛庵堂。
莹雪听着廊外渐渐微弱的阿得哭声,虽是心痛如绞,却仍是一遍遍地告诉自己。
阿得没了自己,也是货真价实的国公府小姐,且她有老太太的疼爱和庇护,将来必能得个好姻亲才是。
有没有自己,所差不多。
如今傅云饮将自己囚在珍宝阁内,虽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可却不让知晓外头的任何消息,也不让除了颐莲和睡荷以外的任何人与自己说话。
他是在用行动告诉自己,放自己与家人团聚一事,绝不半点可能。
昨日知晓了傅云饮舍弃自己家人一事后,莹雪起初的确是有些恨上了他,可冷静过后,又觉得他这般做法并不奇怪。
他本就是大皇子手底下的人,为了大皇子鞠躬尽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只是这些日子耳鬓厮磨的相处,让自己以为他当真爱自己至深,当真会为了自己的喜怒哀乐而牵肠挂肚。
既是深爱一个人,如何会做让她伤心的事?如何会将她的家人这么轻易地弃如敝履?总……总要看在自己的面上儿,再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才是。
而不是像傅云饮这般,当机立断地舍弃了自己的亲人。
莹雪越想越失落,忍不住还讥笑起了自己的愚蠢,男人嘴里的爱比地上的石子还不值钱,偏偏自己轻信了去。
与家人分别的这半年里,自己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莹雪靠在那炕上瞧了一整夜的月色,终在曙光渐至时,起了些困倦之意。
待她熟睡后,珍宝阁的屋内才被人缓缓推了开来。
来人一身墨绿色锦衣,鹤纹玉鞋踏在地砖之上,发出些微不可闻的声响。
傅云饮见莹雪歪斜在炕上,且脸色惨白的吓人,便欺身上前将她轻轻抱起。
将莹雪抱到床榻上后,他才顺势坐在床沿边上,眸光近乎贪婪地将莹雪的睡眼瞧了个仔细。
睡熟的莹雪也不知做了什么噩梦,那双柳眉仍深深地蹙起,瞧着便让人心生怜惜。
傅云饮正想替她抚平蹙起的柳眉时,莹雪却忽而翻个身,嘴里还不停地嗫喏着些什么。
声音微若的叫人听不清楚。
傅云饮只得凑近到莹雪的嘴巴,她呼吸时吐露出来的热气飘入了他的耳畔,愈发让他心痒难耐。
起了那点歹念之后,傅云饮便在心里唾骂了自己一番,如今莹雪这般抗拒自己,自己竟还想着与她做那些事?
他将她关在这珍宝阁内,并不是为了霸占她的身子,而是盼着她能早日回心转意罢了。
“爹爹,娘……”莹雪边嗫喏着,边有两行清泪倾注而下。
傅云饮听了后心里也很是不好受,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如何会放弃莹雪的一家人?
这事也只能怪那二皇子心思毒辣罢了,自己选了大皇子是为了千秋大业,可却深深地伤了莹雪的心,连带着自己也心如刀绞。
“墨书……”
莹雪的这一声,却让傅云饮僵在了原地。
呼唤完墨书之后,莹雪也不知又做了什么噩梦,竟忍不住低声啜泣了起来。
傅云饮见她如此伤怀,不免自嘲一笑道:“为着他,你才会这般伤心。”
说罢,便觉得自己的两颊火辣辣的疼痛,就仿佛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一般。
他只觉得这珍宝阁内无比逼仄和令人窒息,立时便站直了身子,往外走了几步后,又退回来给莹雪掖好了被子,这才踏步离去。
待脚步声渐远后,本该正在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