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了秦县令以后,燕辰启这一行人便开始慢悠悠往京都去了。
若按往常,应当是燕辰启一人坐轿。
可因着如今二人被沉重的锁链锁在一起,沈临风只得跟他窝在一个轿子里。
可沈临风心底明显还是有些恼意的,
即便两人一并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沈临风也不愿意看他一眼。
反倒是掀开窗口帘子,将头探出去——
纵然没什么好看的,沈临风亦是乐得自在。
当然,若没有这冷风便更好了。
沈临风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到底还是将头收了回去。
却未料才转过头便撞上男人幽深的眸里。
沈临风面上微微一顿,随即鼓着腮帮子面向别处。
手却是未曾闲着,只当燕辰启未曾看见,摸了块糕点便塞入口中。
嗯,动不了这男人,她就吃穷他!
燕辰启却像是半点未曾感受到女人的敌意。
只皱紧眉头,盯着她嘴角的碎屑微微出神。
似是极为难受。
沈临风被这眼神盯得浑身发毛,实在是忍不住了,当即一拍桌子,“燕辰启!你不是日理万机吗?老盯着我看是什么意思?!”
她真是受够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一声怒吼后,轿子微妙的顿了顿。
不过很快便恢复入常。
燕辰启眉头紧皱,见她生气却也不恼怒。
只微微抬起大手,指了指她嘴角的位置,“这里……”
沈临风的面上,当即青一阵白一阵。
有毒吧?!就因为这个?
他盯了自己一路!
她真真是受够了!
他不仅是个事儿妈!还是个有洁癖的死变态!
这么欠揍,他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素手抹了把脸,再不管燕辰启,转头便从车上跳了下来。
锁链被拖到地上,男人的身子不受控制前倾。
不过很快,便又恢复常态。
只见女人一脸菜色跟在轿子旁边,一个字都不想说。
再这么待下去,她迟早会被燕辰启这个混蛋给折磨死!
可还未走出几步,便忽有人凭空跳出。
宴秋等人当即拔剑,俨然是做足了严阵以待的架势。
可未料那人竟直直在燕辰启轿子前头跪下,毕恭毕敬。
“摄政王吉祥,我乃南荒所派信使,特来禀告王爷,下月初,南荒派使臣同王爷商议求和事宜。”
南荒信使?
求和?
竟不是来刺杀燕辰启的吗?
沈临风撇了撇嘴巴,颇有些失落。
确认对方并没不轨之心以后,宴秋等人这才将武器收起来。
而轿子里,也传出男人淡淡的声音,似是没半点意外。
“怎么?南荒大王子向来主站,这次竟想通了?”
那人面上一瞬白了几分,半晌嗫嚅出声,“王爷说笑了,南荒主事者素来皆是南荒王上。”
燕辰启冷笑出声,隔着厚重的轿帘,与生俱来的威压仍旧让那使者不敢抬头。
“回去告诉南荒之主,且让本王看到你南荒的诚意。”
“至于议和与否,到底还是看你南荒了。”
那人抿紧唇,自是恭恭敬敬应了声是,随即退了下来。
燕辰启这行人,这才继续往前。
沈临风皱紧眉头,颇有些不解,“南荒与大梁已然交战十年之久,前些日子还派人来刺杀你家王爷,怎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
而且还对燕辰启的无理要求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