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身子,因着扑到平怜的怀里有些羞赧,从袖兜里拿出一个瓷瓶来低声道:“夫人让我把这伤药给你,还让我嘱咐你,小心刀剑有毒,这几日紧盯着点儿,倘若有一丝不适,立刻着人请郎中来。”
平怜接过,让芒种谢过林照,转身要走。
“等一下。”
芒种咬牙叫住他。
平怜见她凑过来,小心翼翼的拉开肩头破碎的衣裳,芒种看着那整齐切开的伤口,肉都翻起来了,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皱着小脸儿:“疼吗?”
平怜只顾着芒种的关切,嘿嘿的说道:“不疼。”
“都这样了还不疼?”
“那刀锋利的很,所以切开的时候不疼。”
“下次要注意才是。”芒种咕哝道,“不要总是抱着侥幸心理。”
平怜忙不迭的答应,芒种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平怜则兴致勃勃的回了思阁的耳房,平溪见他拿了伤药来,躺在榻上伸手:“正好,给我这腰上擦一点儿,这伤口疼得厉害,凉飕飕的。”
“又不是第一次受伤了,那不是有药吗?”平怜将那药瓶收好,头也不回的说道,“非得要我这个做什么。”
“夫人赏的东西肯定比我这个好。”
“好也不给你用。”
平怜一把推开他:“往里点儿去,我没地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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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刚上二楼卧房的林照站在门口,手还扶着水晶帘子,一动不动,看着躺在自己帐床上的男人,黑衣黑靴,黑发黑眸,用手撑着下巴,正兴致盎然的看着自己,赫然是谢双木。
月光如梭,穿行在谢双木的脸上,青年的光彩俨然是一副极美山水,又将双臂搭在脑后,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林照,笑道:“你不怕我?”
“你要杀我吗?”
林照说着,抚在帘子上的手在逐渐冰冷。
谁不怕死。
尤其是面对谢双木这种高手。
“好香啊。”
谢双木的眼神有些陶醉的意味,转身趴了下来,脸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的说道:“原来女孩子的卧房这么香啊。”转过头,“去淮州的那几日,我和镖局的臭老爷们挤在一起睡,连半个时辰都睡不好。”
林照没说话。
谢双木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林照这才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若说不想知道,你会饶我一命吗?”
话音未落,被子上的人已经不见影踪,林照眼前一黑,脖颈处骤然被人狠狠的掐住,随后整个人悬在半空中,她下意识的攥住谢双木的小臂,了然这人的武功极高,也在刹那间明白过来。
谢双木不是来杀傅寄春的,他是来看傅寄春死没死的,若真要杀,今天薛府上怕是要一失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