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似乎确实有些眼熟。
要知道,就是因为第一眼的眼熟,才让她慌了神。
杨婶子大着胆子,拨开了盖住尸体的头发,才发现死的人是莺歌。
她吓了一跳,但到底因为遇难的不是儿子,很快她便恢复了几分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找到在附近巡逻的城防军报了案。
花锦鸢听完杨婶子的话,想了一会儿,才问道:“你的意思是,尸体就在湖边栈道旁,并没有完全泡在水里?”
杨婶子点了点头,用手一边比划,一边解释道:“这一片的有钱人家为了在望春湖边垂钓赏景,特意沿着湖边修了这条栈道,半架空在湖面上。
看起来似乎栈道下方全是水,但实际上,水深却极浅。人看起来是浮在水面上,但实际最多只有一半浸在水里。”
她原本也不知道这些,还是先前那次儿子被熊孩子推进湖里,她才知道的。
花锦鸢眼中闪过一缕寒芒。
这么说来,凶手,或者说抛尸之人,并不知晓栈道附近的具体情况,也就是说,此人并非常住此地之人。
否则那么浅的水,只要稍稍一查,就会知道莺歌根本不可能是在那里溺毙的。
压根儿就不用武左验尸,就会露出破绽。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院子里那些正在接受小吏们盘问的丫鬟和仆从就基本可以排除作案嫌疑了。
这些人在这里居住的时间比莺歌还要长,不知道栈道旁水浅的可能性极低。
“隔壁府上今日要宴客的消息,还有什么人知道吗?”花锦鸢继续问道。
杨婶子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这附近住着的人应该都知道。为了今日宴客,主家提前采买了不少鸡鸭鱼肉,还买了好几坛好酒。主家怕我买的酒不好,特意找附近的邻居打听了,自己亲自采买的。”
那也就是说,有人早就知道杨婶子今日会晚回家。
“那你儿子先前落水又是怎么回事?知道的人多么?”
说起这事,杨婶子不由露出愤恨与后怕。
“其实也就是前几天的事……”
严格说来,还与今日富商宴客有关,因着要做宴席,富商怕她做不来大菜,因此留了她片刻,考校了她几道大菜的火候。
在家里没能等到母亲按时归来的戟儿,便心急如焚的找了过来。
谁知却遇上了几个来这里小住的熊孩子,瞧他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就拿石头砸他,追着他打,直到他掉下水里。
几个熊孩子就是住在这附近的大户人家孩子,当时围观的丫鬟小厮也有不少,自然同样是很多人都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