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台边一片安静。
周围人几乎都没料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前因, 大都因为崔阳妙平日趾高气昂的作态而先入为主,为她蛮讲理,又在欺负人,毕竟这样的事情过去也算实在十分常见。
没有人想到, 她竟然会在这种时候, 为了这样一件事, 硬生生挡在百舸榜上纪时韵剑前。
纪时韵的表情却很平淡:“道途拥挤,恕我确实懂为何竟有门派愿意浪费资源在道脉通之人身上。废人就废人, 废人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废土上难道还能长出什么花来吗?如果在我们遥山府,废人就该去挖灵矿。要与这样的人一起参加中阁小试,我的确服且屑。本该直接问剑那位虞绒绒的,可惜她在,崔师姐非要代劳, 我自然乐意奉陪。”
到底阁的论道台, 来围观的也多阁弟,听到纪时韵的话,许多弟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亦或涨得通红,由自主地咬住唇, 却没有人敢反驳。
道途难求,生来便道途通透之人万里挑一, 更用说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天生道骨了。大多数人都上求索,知前路几许, 只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倏而顿悟,再踏入一道康庄。
可这样的一腔努力与心思,在这位来自遥山府的天少女面前, 却好似只一场令人屑的笑话。
“所说乡巴佬,有什么错吗?”崔阳妙轻轻一抖鞭,嗤笑一声:“御素阁的资源喜欢砸在谁身上,还轮到来指指点点。废话少说,拔剑!”
有剑身与剑鞘摩擦的声音清脆响起,纪时韵后撤半步,压低身,坚持道:“崔师姐,我确实比我兄长更强一点。刀剑无眼,师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崔阳妙为意地“哦”了一声,再展袖一礼:“请。”
纪时韵愣了愣,神『色』稍有些窘迫。
遥山府讲这么多礼数,出剑便出剑,平白直接,确实没有剑前先见礼的说法。
所她慢慢重新收了剑,再有些生疏地抱拳,低声道:“师姐先请。”
论道台一侧有专为此战坐镇的裁判教习,听闻这两声,这略略点头,再一抬袖,将论道台四周的符箓点燃,避免两人的招式误伤到一旁围观的弟。
遥山府的剑讲究一鼓作气,一气呵成,纪时韵出剑又收,再将手放在剑上的时候,气势比起之前,已少了小半。
但显然,纵使如此,她依然比崔阳妙要强。
这一点站在台侧,微微皱了皱眉,表情却依然平静的纪时睿脸上就可看出来。
“平林漠漠。”虞绒绒却已看出了纪时韵的起手,喃喃轻声道:“说要点到为止,我看像啊。有那么多的起手,却非要用这一剑,这个纪小真人,和她表面的样真的很一样,她杀心好重。”
“这也看书看出来的眼力?”傅时画似笑非笑地抬眉看了过来。
虞绒绒现在已可初步在傅时画这样的目光坦然自若了。
所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书只能知道有这套剑法,其他全靠分析。这样起剑压手后撤的剑法总共就十来式,其中只有平林漠漠源于遥山府,乃遥山林氏先祖的剑招,可惜林氏没落,自然落入了其他人手里。纪家兄妹会这一剑也很常。可杀人磨出来的剑,用在论道台上,总觉得……有些妥。”
“确实平林漠漠。”傅时画的目光带了些赞赏,再在纪时韵的手上稍作停留,眼眸稍深,抛瓜的手也顿了顿。然后,他突然问道:“小虞师妹,如果,有办法破这一剑吗?”
虞绒绒也在想这个问题。
她的脑中在这一瞬间出现了数十种剑法与步法,笔尖几乎也要直接画出许多足一符封喉的比划。
可所有这一切,都需要足够的道元灵气支撑。
“大师兄对我有什么误解。”终,她还有点干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