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大家的眼神都有了些变化。
纪时韵每次落剑之前,都会重复一遍:“请师姐道歉。”
已浑身染血的崔阳妙姿容狼狈,眼神却极倔强,甚至还带一抹冷笑:“杀我简单,让我道歉,为谁?”
纪时韵的眼神已冷到了极致。
论道台,终于有人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句:“纪时韵,说点到为止吗?这样未免也折辱人了!”
纪时韵抬剑,再带起一串血花:“我现在还够点到为止吗?如果这在遥山府,为她还能站得起来?况且,生论,直到一方认输为止,我遵守的,御素阁论道台的规矩吗?我想要的,只一句道歉而已,很过分吗?”
台又陷入了一片安静。
大家由得开始想,也或许她的要求……并多么过分?
“其实纪时韵好像说得也没错……”有人小声道:“确实资源就那么多,凭什么让道脉通的人平白占了?”
“听起来好像没错……然咱们劝劝崔阳妙?平时虽然也喜欢她,但看她这么惨,也还挺忍心的。”
“啊,也或许像我这样能修的人真的应该认命……”
“很过分。”一道声音突然人群之后响了起来:“我觉得,很过分。”
纪时韵的剑悬在半空,崔阳妙的神『色』也微凝。
染血少女侧头看向论道台一侧,在看清说话之人的同时,眼神一变。
“疯了吗?来干什么?!”崔阳妙有些艰难地地上撑起身:“滚远点,过来!”
所有人都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圆脸少女。
她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却依然带漂亮耀眼的珠翠宝石,就这样顺大家由自主分开的那条路了过来。
“我想修道,有错吗?”虞绒绒认真看向台上持剑的少女:“我觉得我没有错,但好像有人这么觉得。我确实想试试说服这位纪小真人,可很显然,纪小真人或许想浪费时间在她心中的废人身上。”
她沿论道台边的台阶一步一步而上,后停在了论道台后的禁锢之:“纪小真人,若服又屑,就应该用剑把所有看起的废人赶出御素阁,在这里和我这位灵脉畅通前途无量的师姐比剑,算什么本事?”
纪时韵和台边纪时睿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和前途无量的崔阳妙比剑,却被说成算什么本事。
难道和一个道脉通的人论道,就本事了吗?
那真意义上的欺负人吧?
虞绒绒的话,听起来简直像在冷嘲热讽他们二人的无理取闹和多管闲事,偏偏她的语调却又极其自然,他们若因为她的反讽而恼怒,反而会显得十分没有礼貌。
“论道台乃重地,岂容随便『乱』上?”纪时韵想被她的话带,甚至看都看她一眼,只冷声道:“站在那儿,难道想与我论道成?”
“话说通,理讲明。得出此策。”虞绒绒微微一笑,抖了抖袖,『露』出自己手中握的那支笔,再振袖一礼:“冤有头,债有主。纪小真人,我虞绒绒,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