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虞绒绒看到傅时画闭了眼后,竟然又从乾坤袋掏出来了一块精致漂亮的小垫子,递给了柳黎黎。
柳黎黎:!!!
原、原来她能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小软垫的吗!
柳黎黎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所有吐槽与难耐,在圆脸少女这样的一个递出的动作后,被奇迹般地安抚和治愈了。
小虞师妹,就是世界最好的师妹!
半躺的傅时画唇角悄然勾出了一抹微笑,再在虞绒绒蹑手蹑脚地坐在他旁边的时候,仿佛睡熟了一般,歪了歪身子,轻轻靠在了她的肩膀。
虞绒绒整个僵硬住了。
她分明闭眼,看似在闭目养神,但其实心跳变得极快,且呼吸不由自地有些急促了起来,却又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佯作镇。
大师兄只是不小心靠来了而已,稳住,虞绒绒,同门师兄妹,这没有什大不了的,已经修真了,不存在什男女大防之类凡才讲究的东西。更何况,出门在外,条件本就不尽意,互相搀扶依靠……是正常的!
虞绒绒在心底说服自己,让自己尽力平静下来,努力告诉自己,这没有什大不了的,大师兄能有什坏心眼呢……
不是,,她又不是不了解傅时画,她大师兄的坏心眼那可真是多了去了!
很难形容虞绒绒此刻错综复杂『乱』七八糟的心绪。
或许是剑舟一侧吹过的春风太温柔,将傅时画的长发与她的交织在一起,再让她颊侧的珠翠有些清脆作响,或许是此时此刻论是对她,还是对她与傅时画的所有相处中太过难得的安静宁谧,或许是傅时画离她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她不用侧头,就可闻见他身独特好闻的气息。
总之,此前她与傅时画相处的点点滴滴,竟然不自觉地一幕幕出在了她的脑海。
她想起他风尘仆仆地从剑舟跳下来,用一根柳枝按住了那名外阁男弟子的手臂,想起他有些狼狈地从半空被自己炸下来,再哭笑不得地递给她一根烤的喷香的兔腿,带她入弃世域,再借自己的剑气给她用,又及……两第一次十指交握时的温度。
她竟然还记得那样的温度。
这本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又想起,自己登云梯时,坐在云梯最高一阶,身分明还带晨『露』的青衣金线少冲她绽放的笑容,和伸出的手,在浮玉山小虎峰轰然倒塌时,他却还记得要找到自己的两枚宝石珠翠发卡。
……如此种种,峰峦复杂,件件事事,落于当下,化作了一个问题。
所,大师兄在靠在自己肩,到底是意的,还是故意的呀!
虞绒绒难确。
……
傅时画当然是故意的。
但如果说一始是故意的,在虞绒绒身的清浅香气丝丝缕缕飘入他的鼻端,仿佛轻柔地拂过他的眉眼时,傅时画却仿佛不受控制般,真的睡了。
他确实已经非常疲惫了。
临战破境后,其实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稳固境界的,但他忙碌到在,这确实是他第一次有这样一段闭眼的间隙。
可事实,傅时画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睡过了。
睡,意味做梦。
而他的梦,总会太多次地出一些他不愿回忆的事情,比如容叔是怎样被压去了不渡湖下,再比如,他的母后是怎样的姿态走出了那座宫城,一路仓惶奔逃,最终到了入仙域。
这一次睡的时候,他依然做梦了。
梦的内容没有什变化。
那一日,整个皇城甚至半个重帘城被遮天蔽日的剑舟与道君一怒的乌云覆盖,黑云压城城欲摧,傅时画不知道发生了什,只知道大半个皇城的躲了起来,而父皇看他的眼神,不再像是平日那样威严却带慈爱与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