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害怕。这世上的纷争,一半因利起,一半因恐惧而生。解决掉恐惧,再将他们种族的利与国家的利拧到一个方向,那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汲渊略一思索便道:“女郎想用他们为官,利诱他们读汉文,说汉话,考文试和武试?”
“不错,”赵含章颔首:“琅琊王南下之后举步维艰,听说他刚南下时,街上迎面碰见南方的世家家主,他们都扭过头去假装不见,连招呼都不打。”
“琅琊封地在徐州,已经是距离江南和江东地区最近的一块了,不过是一江之隔,为何江南的门阀如此厌恶南下的势力?”
明预讥笑道:“自然是因为大量的北方士族进入南方,却不受他们控制,反过来要争抢他们生存的空间。有利益之争,自然就厌恶了。”
赵含章点头,“正是如此,而更深的矛盾源自于此前三国的纷争。”
现在距离三国时的吴国灭亡,不过才三十一年,亲身经历过吴晋之战的一代人还活着,他们对晋本就不服气,九品中正制更是将南方的门阀士族隔绝在外。
放眼在之前的朝堂上一找,能找出几个出身南方的官员?
而现在,赵含章掌控的朝堂上,属于南方的官员一巴掌也数得过来。
“他们在国家政治上没有话语权,对晋没有归属感,长江北岸的人打得脑子都出来了,他们只是隔岸观望,没有亡国的感觉,就是因为他们未曾从心里认同过晋。”赵含章叹息一声,“此是一,二,虽只一江之隔,但生活习俗全然不同,双方难以认同对方,饭桌上,是吃米饭还是馒头?是用黄米熬粥,还是吃面片汤?”
“北岸的人已经进入南岸生活,却想要改变他们的习俗,认为他们的风俗乃蛮夷,如此交往,自是矛盾重重。”赵含章摇了摇头道:“也幸得是王导,性情宽和又温柔,愿意居中调停,不然,琅琊王等一众人不必我们出手,他们在南方就活不下去。”
“王导对同是汉人的南人都如此,我们为何要去勉强语言文字都不一样的少数族群与我们完全一样呢?”赵含章道:“修其教不易其俗,齐其政不易其宜,这才是治理他们的大道。”
汲渊和明预对视一眼,知道要怎么对待匈奴、羯族等少数民族了,俩人起身,齐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