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了不少。”开口的是肃毅侯府家的嫡次子,田鹤。
而与他一同厮混的白家纨绔子呷了一口酒,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吗?当今,怕是要定下来了。”
“什么?”田鹤一挑眉,眼中三分醉意褪了大半:“就为了那个?”
这话藏头露尾极了,一旁斟酒的姑娘听不大懂,却不妨碍对酌的两人迅速领会对方隐晦的暗指。
前些日子,宫中无故起了场大火,司天台观星起卦,竟然奏呈陛下大皇子顾瑀命格极佳,若记于已故棠皇后名下,可保其魂魄安宁。
棠皇后无子,本就是燕帝此生大憾,也不知具体情形如何,燕帝真找人去筹备此事。大皇子本已占了长,一旦成了嫡出,对其他皇子可非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甫一过继,朝中就有奏请立大皇子为储的折子往上递了,而今上竟然隐隐有要定下大皇子的意思,这叫其他皇子如何能甘心。
近日京中大皇子府势大,底下暗流不断,教坊司自然难如往日热闹。
白家那锦衣公子叹了一口气:“不太安生啊。”
“我就说呢,家中总不许我多出来,原来为这些。”
田鹤正说着,忽地听得外间吵闹了起来。
“琴妈妈,段家那小娘子呢,把她给小爷叫出来!”
话带醉意,嗓门不小,叫这教坊司倚红偎翠的雅致气氛多了几分粗俗,这声音的主人田鹤认识,正是宣平侯家的赵明德,乃纨绔中的纨绔。
“赵公子,她现下正在陪客人呢,我去叫春歌来陪公子喝酒,春歌姑娘可是盼着公子您呢呢,哎哎哎,赵公子,真不行!”
“你个老货,知道小爷是谁不。”
“赵公子,赵小祖宗,使不得啊!!”
“闭嘴!”
吵闹了两句,大概是人走远了,声音也就淡了下来。
赵明德,段家。
思索片刻,田鹤心中已了然,赵明德是来找征北将军段横山之女段白野的。
想想也是,赵明德与段二爷颇有宿怨,如今眼瞅着段家落了难,他报复不了段二这个死人,起了折辱段二亲妹子的心思也不稀奇。
只是这蠢材怎么敢的呀?
外间廊上,琴妈妈越是拦,酒意上头的赵明德越是要往里冲,拉扯间便推搡到了挑灯的屋外。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抱刀而立的侍卫,赵明德眯着醉眼打量了两下,那侍卫的服饰平平无奇,不是燕京高门大户的家丁打扮,思及此,赵明德胆子便壮了起来。
“快叫里面的人给爷滚出来!”
琴妈妈听得眼皮直跳,却被赵明德的小厮架着,难以开口哄劝。
见赵明德要硬闯,灰衣侍卫正欲拔刀。
忽然,那紧闭的房门被砰的一声从里边推开,出来的人却不是段氏女,而是一身梧枝绿宫装的小娘子:“赵公子好大的威风。”
那小娘子腰间挂有鎏金玉牌,眼下一颗红痣,正是隋珠公主府管事的绿漪姑娘。
赵明德瞳孔一缩,显然是认出来了:“绿漪姑娘,这,这是……”
绿漪却不理他,反倒看向一旁狼狈不堪的琴妈妈,冷笑道:“想来还是宣平侯家的面子大些,妈妈自然不将公主府的腰牌放在眼里。”
宣平侯不过虚爵,无权无职,怎配对上隋珠公主府。
此话一出,吓得赵明德的酒醒了大半,而一旁终于挣脱的琴妈妈赶紧扯起一抹苦瓜似的笑连连赔罪。
绿漪倚着门听也不听,只冷冷令侍卫动手将赵明德教训了一顿,最后还将人鼻青脸肿的丢出了教坊司,叫这赵家纨绔子丢了好大一个脸。
可赵明德却屁也不敢放一个,只因回去后,宣平侯为了这事请出家法又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