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伊织丽子时沾上的血迹,全身干干净净,别说是血液反应,就连一丁点烟味都没。
从伊织丽子的死亡到被发现,中间的时间显然不够他偷偷洗一个澡。
杀死伊织丽子的水果刀上没有任何指纹,倒是在那辆小推车化验出了她的。
小推车就停在走廊尽头的工具间里,上面的指纹应该是她当时从门后探出头时,手扶在上面留下的。
这条走廊的结构整体上呈现“L”型,经理的办公室位于左下角的转折处,他临时删掉的监控,只记录了底下短边上走廊里的影像,却被尽头的穿衣镜反射,如数记录在另一台监控中,删了等于没删。
而坏掉的监控所对的走廊,正是L上的长边,除了唐沢裕外,还有三间房住了人。
首先是服务生吉田英二,因为女朋友提前要来,他用员工的内部价早早定下了一个房间。送完给伊织丽子的小推车,他就换下了员工制服,房门被敲响时,正和女朋友在床上你侬我侬。
女朋友也是常见的日本脸,中等身材,站在高大的吉田英二身边,更为小鸟依人。
敲门的伊达航,表情里不自觉带了点尴尬。
第二个房间里的住客是位旅行作家,据他自己的话说,是因为不小心花完了钱,才不得不选择“如此廉价”的酒店的。
早上一醒,他就在房间里闷头赶稿,床头上堆满了撕开的速溶咖啡袋。
第三个房间里住着的人,名叫楠田陆道。
唐沢裕在看到这个名字时神色一凛,也正是这人的存在,让他重新审视起伊织丽子的死亡。
原本的剧情中,楠田陆道是红黑篇的重要人物,为了寻找基尔,他装成病人潜入杯户中央医院,身份暴露给FBI后开枪自杀,用生命告诉了组织昏迷的水无怜奈藏匿的地点。
——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在这时出现在这个酒店,还和我就在同一条走廊上?
目暮从审讯室里走出时,正看到墙边沉思的唐沢裕。
刚刚录口供的过程中,楠田陆道的神色尤为阴沉不耐。
“警察的办事效率,”他嗤笑一声,“这么说吧,就在你们的那个时间,我正在接电话,还不巧一连接了好几个,兄弟们都可以给我作证,我一直在房间里,哪儿也没去。”
“那么你又为什么恰好在这个时间通话呢?”对面的目暮警部奋笔疾书,楠田陆道冷冷道:“道上的事。你管的着吗?”
日本黑丨帮的存在是合法的,无论楠田陆道在做什么,只要他没有杀人的话,都是他的自由。目暮离开时,楠田陆道又在身后补了一句。
“你们的那个警察,看着就一副小白脸像。”他说,“说不定,人就是他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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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审讯室出来的目暮神色不虞,还是将手里的口供递给了唐沢裕,唐沢裕从墙边站直身体,飞快地扫过纸面,看完以后,他非但没有生气,相反的,还轻轻笑了一声。
“这么看来,房间里的三个人都不具备作案的动机和时间。”目暮苦恼地说,“作家和楠田陆道,这两个人都和经理素不相识,而经理平时也非常照顾服务生吉田英二,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
照这么下去,同处于一条走廊,且具备丰富的刑侦和反侦察经验的唐沢裕,反倒真快成嫌疑最大的那一个了。
目暮警部烦恼地望了望三扇合拢的门,忽然意识到少了个人:“咦,高木老弟。他去哪了?”
“哦,从酒店回警视厅的时候,他就没有跟上。”唐沢裕随口说,“我让他去找一样东西了。”
“找一样东西?”
伊达航手里端着两个一次性纸杯,大步从走廊尽头走来。纸杯的杯口还汩汩冒着热气,他一人往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