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
“我理解你的心情,”高木涉从座椅上站起身,“先相信工藤君吧,他说能破的案子,还从来没有食言过。”
或许是高木语气坚定,又或许是工藤新一战绩累累,佐藤美和子这才点了点头。
*
“接下来请交给我。”
风见裕也前脚刚离开办公室,工藤新一立刻说。
伊达航刚追出门,脚步在门边堪堪停下。工藤新一双手握拳,站得笔直,面对整个搜查一课的目光,他语气坚定地说:
“唐沢警部走之前交代过我,我知道他一定是无罪的。一切的事实,只要发生过都有迹可循。我会推翻公安对他的指控,绝不让任何阴谋得逞。”
“工藤君?”
“警察的身份不方便吧,”工藤新一转向了目暮警部,“这件事情,就请交给侦探好了,我会完成唐沢警部的委托。”
这位高中生侦探勃发的气势是那样自信而无畏,他的光芒就足以照亮一切黑暗。
目暮警部的眼神从犹疑转向笃定,他郑重其事地说:“工藤君,拜托你了。”
“我会的。”工藤新一说,他的眼神落在远方,并没有看向目暮警部。
唐沢裕走前也说过同样的话,他是在隔着时空回答他。
其实工藤新一也未必有他表面表现的那么英勇,高中生侦探经历的大风大浪不少,毛利大叔、少年侦探团,乃至小兰,身边的谁遇险他都能冷静应对,因为这些人早已被工藤新一划入了保护圈,思想和行动上,他做好了随时营救的准备。
可唐沢裕——无论哪一次危机降临,柯南抬起头时,都能看见他挡在身前的肩膀。
他是工藤新一曾经仰慕过的领路者,也是对抗组织时半道相逢的同行人。这一道身影时时在侧,如同屹立不倒的石碑,所以柯南的目光才比理智先行一步,早早习惯了唐沢裕的存在。
他或许不是遮风挡雨的伞,却是万丈深渊最后的一道安全网,只有骤然撤去,无边的黑暗毫无阻拦地面对面,才能发现他原本能带给人多少的安全与笃定。
直到现在,迟来的惊悸与慌乱仍在缓缓上浮。
风见裕也的话,到底有没有在工藤新一心头产生一瞬间的动摇,他自己也不知道。
在他将唐沢裕宣布为第一嫌疑人时,工藤新一的第一反应其实是:假如这是真的,该怎么办?
可在思考出答案前他先意识到,这个问题,自己此前从来没有考虑过。
——以前不曾想,现在不愿想,至于未来,大概也没有必要去想。
工藤新一从桌上抄起一沓纸,这是唐沢裕之前复印的案情报告。按理说这类报告只需要交一份到理事长的案头,可他却偏偏多复印了一份,就像冥冥中提前为工藤准备好的一样。
工藤新一在搜查一课的办公室门口,如将要出海的水手,郑重地鞠了一躬。
“——请等我回来。”
*
公安的拘留室,规格与刑事课所差无几。
这里就像一个小型宾馆,洗漱用品一应俱全,靠近栏杆的地方是一个洗手台,里侧则摆着一张单人床。
浅浅天光从头顶的逼仄窗口中斜斜而入,雪白的被褥上,亮着一块四边形的光斑。
它甚至还有一个独立卫浴。
风见裕也拿来了一串钥匙,稀里哗啦地开着锁,唐沢裕双手抱胸,打量了一圈里面的布置。
“这应该是里面最好的一间了吧?”
风见裕也低着头,自顾自与锁头做斗争。唐沢裕又说:“这样似乎不符合流程,还是说公安和警察的规定不太一样?我以为至少要先去审讯室。”
“需要的时候会的。”风见